真相
王許燃湊過來一看,確實是他哥,不過他渾不在意道“你先——”
沒功夫聽他說完,閆雪立馬拿起包就往臥室跑,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別急...”王許燃無奈地搖了搖頭。
一開門,王許承見到自己弟弟舉著雙手泡沫十分意外,他進屋換鞋,低頭卻瞅見一雙女士短靴。他是個好哥哥,好哥哥是不會打聽弟弟隱私的,而且這雙鞋子的主人,王許承多半心裡也有了猜想。
“怎麼現在才吃飯,病好些了嗎?”
說著,王許承一邊慢悠悠走到客廳,看著主臥那扇緊閉的門。他這個弟弟總是喜歡在同一個人同一件事上不斷翻車,還死活不長記性,也不知道這倔脾氣是隨了誰的性格。
把碗放進洗碗機,王許燃擦幹淨手走出來,順便擋住了王許承看向臥室的視線。
“哥你今天找我什麼事,上次我可是聽你的回家了”
他不說這件事還好,一說王許承就來氣。
“你還有臉提,過年的時候為什麼一聲不吭的消失,你究竟跑哪去了?你明知道媽給你安排了幾個相親物件,還放他們鴿子。這下可好,回來還無緣無故生了一場大病,你讓爸媽多擔心知道嗎”
王許燃被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通,沒什麼反應,毫不在意地倒水吃藥。
“行了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天天嘮叨的我都煩了”
“當初你就是沒聽我的話,才差點......”
王許承一頓,意識到大過年的說這些不吉利,話鋒一轉。
“算了,下週酒店二十五週年年慶,爸媽請了很多商業上的夥伴,這次你必須到場”
他又嘮叨了兩句,臨走前看了一眼臥室的方向離開了。送走老媽子哥哥,王許燃走到臥室,一開門卻不見閆雪的身影,衣帽間,陽臺,都沒有人,最後他推開了浴室的門,發現閆雪正坐在馬桶上發呆。
“你哥走了嗎”
王許燃靠在門邊點點頭。
“他發現我了嗎?”
雖然王許承沒有挑明,但王許燃肯定這件事瞞不過自己哥哥,更何況閆雪的鞋子沒有及時收起來。不過他認為這些沒必要告訴閆雪,哪怕他哥在四年前就已經知道了閆雪的存在。對於四年前的事情,他還是想要對閆雪隱瞞,隱瞞的越久越好,於是他搖了搖頭。閆雪松了一口氣,暗自慶幸她跑得快,然而緊接著王許燃又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你藏的很熟練”
這句話在閆雪聽來很奇怪,好像她每次過來都要躲躲藏藏,見不得人似的,她臉一紅,推開王許燃出去了。後來兩人沒再說過話,直到晚上睡覺,閆雪在次臥被王許燃的咳嗽聲吵醒,迷迷瞪瞪的她才意識到自己不在出租屋裡。閆雪有輕微的神經衰弱,一旦半夜被吵醒就很難再入睡。她有點煩躁地下床一開門,卻發現王許燃連房間門都沒關,還留了條縫。
怪不得聲音這麼大,為什麼睡覺不關門?
閆雪開了走廊的小燈,摸黑進了王許燃的房間,床上鼓鼓囊囊的一團,伴隨著咳嗽聲一震一震的。她走到床邊,拍了拍他的被子,心想咳得這麼嚴重,怕不是肺炎或者支氣管炎吧?
“欸,你怎麼樣了?聽得見我說話嗎?”
忽然她另一隻放在床鋪上的手被攥住了。
被子裡傳來王許燃悶悶的聲音,“我還沒死”
莫名地被猜中心思,閆雪頓覺尷尬,“你手挺燙的,是在發燒嗎?你睡前量過體溫嗎”
回應她的是斷斷續續的咳嗽聲,或許王許燃是真的很難受,但是強忍著不說。閆雪撓撓頭,有點手忙腳亂,她沒有照顧病人的經驗,她連照顧自己都要問她遠在家鄉的老母親。她費力撥開王許燃的手,塞回被子,想把體溫槍拿過來。反正王許燃整個人蒙在被子裡,閆雪索性把燈開啟了,翻箱倒櫃地找。
她第一個目標就是床頭櫃,記得自己獨自一人生病時,最要緊的水,體溫槍和降溫貼這些東西都是放手邊,放在哪個正常人身上都應該是同一種想法。開啟一層抽屜時,閆雪只看了一些雜亂的樂譜,第二層是一個蓋著的相框,直到第三層才找到閆雪想要體溫槍。回頭一看,王許燃還保持著剛才的狀態,閆雪想了想又把燈關了,坐在床邊拍拍被子。
“你出來,量下體溫”
有那麼一瞬間,閆雪覺得自己是在照顧一個小孩,她猛地搖頭,想把這個荒唐的想法趕出腦子。被子動了動,王許燃伸出頭,啞著嗓子道,“不用了”
閆雪拿著體溫槍二話不說就往他腦門了biu了一聲。
“體溫36.5°,體溫正常”
“咦,這個是壞了嗎?”
閆雪懷疑是長時間不用不夠靈敏,拿著體溫槍又拍又晃,被王許燃一把抓住手腕制止。
“沒壞,我說了不用”
抓人的手勁可真不小,看來還是有力氣的。閆雪這才相信了他說的是實話,把體溫槍往床頭櫃上一扔,站起身打算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