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來自之處
宇智波斑從昏迷中醒來,一時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他摸了摸胸口,那裡並沒有柱間從背後刺來的一刀。
“你醒啦,斑老師。”椿玄說。
“……怎麼只有你在?”宇智波斑坐了起來,身上的戰甲已經脫去。這裡是他在宇智波房間,陳設似乎沒有什麼變動。
“您還希望誰在這裡呢?”椿玄問。
“……”那倒是沒有。
仔細想想,宇智波斑發現自己也只是隨口一問,這一問充斥著對木葉現狀的挑剔。沒有忍者看守、對他毫無戒心,甚至將他放回了宇智波族地,但他很快又回過神來,此時的柱間並未把他當做敵人。
於是他又換了個問題:“你在這做什麼?”
“……”椿玄打量著他,又說,“斑老師,您是不是睡懵了?”
“……這是什麼問題?”
“您幾乎從不提問。”椿玄說,“您已經問了我三個問題了。”
宇智波斑向來是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的,他是領導者,是決策者,他有破除迷霧的雙眼,是當世最強的忍者。但是現在的他卻在向學生尋求答案。這確實不像他。
“您在外面幾年氣息變得平和了很多。”椿玄說,拎起了茶水給他倒了一杯冷茶水,“柱間老師說你有心事,我大概已經猜到了。”
“因為你能看到未來?”宇智波斑平靜地問。
椿玄並不意外地笑道:“你已經知道了啊,斑老師。不過我看到的不是未來,倒是老師您是不是碰到預言眼了?”
“……”
椿玄說:“好吧,我們來說說預言。”
“迄今為止你看到過什麼?”宇智波斑問。
“很多人非常規的死亡。”椿玄說,“還有斑老師你被騙得很慘的結局。”
宇智波斑無視了她話裡近乎陰陽怪氣的調侃:“柱間快死了,他是怎麼死的?”
“不知道,沒人知道。”椿玄說。
“那個千手扉間也死了,因為在戰爭裡被雜牌忍者包圍?”宇智波斑問。
“這個死因倒是挺明確的。”椿玄又點頭。
“死前都沒帶走一個,真是廢物。”大概是習慣性地宇智波斑嘲笑了一句,但是他的心情並沒有話語中的那樣明快。
“靠著那些制度讓木葉這個爛攤子繼續運轉了幾十年,也算很厲害了。”椿玄說,“您依舊覺得木葉是個徹底的錯誤麼?”
“……”宇智波斑對這個問題沒有答案,他現在甚至不能肯定地回答出自己是誰。
他看到了月之眼的結局,想問問那是否是真實的未來,卻又覺得問這種問題著實是沒有意思。如果他和柱間的失敗是註定的,一切和平註定被內外毀滅,那麼新的路應當是什麼?比起追究似乎毫不猶豫地舍棄舊路才能搶下更多的時間。
木葉並非是那個答案,宇智波一族的血流滿了這片土地,對宇智波而言這不是一個正確的答案。
“您的願望是什麼?”椿玄問,她伸出手指向了窗戶外的月亮,“是消滅所有敵人麼?”
明亮的月亮上早有住戶,那些閃爍的星星被寄予這生者的願望,實則是無數對準了此世的威脅。所有智慧生命無論是什麼樣的構成,最底層的底色似乎都是同一樣不新鮮的東西。為了生存去掠奪其他生命,為了族群增長去吃掉其他弱者,忍者是,人類是,宇宙也是。
連星星都會吃掉星星,那麼和平究竟是什麼?
廝殺,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