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感言
寫完了。
或許有人覺得不夠女本位,不夠激進,隨便吧,我沒興趣參與這場“比比誰更……”的遊戲。
不管怎麼樣,我完成了一次通俗意義上的網文寫作。
這本小說一開始的定位就是黑色幽默,她的誕生是為了諷刺,為了嘲笑,為了審視我過去所接觸的內容。
社會性別可以被構建的,但性別屬性是天然的,但是我見過太多將構建的形象當作已有的,當自然的屬性視為羞恥的、附加的。
我已經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完成“女性”作為主角與主體性別的寫作。
在文字、審美各種細節裡溯源,在天然屬性中極力貼近現實已有的、屬於女人的東西。
在社會屬性中則參考了不同地區、不同社會文化中的第一性,根據我的經歷與所處環境,貼了一些細節。
正文中任何內容都進行了一些不好笑的黑色幽默處理,雖然還存在一些說教規訓的意思,但寫完了。
就這樣吧,能力有限、筆力不行是客觀的。
至於嘲笑此地“男社思維”,解釋起來或許太繞口。那就這麼說——
男人對于娜拉出走之後的想象,無非是回來、死亡、墮落、被換四種結局,也可以概括為做不同男人的附屬物、離開男人後死亡兩種結局。
沒有假使娜拉最終作為人而奔跑著,而作為附屬被使用、被拋棄。
女人對於女人的想象,無非強與弱,進步與落後,女|拳|與嬌妻,愛女與愛男,激女或嬌妻,進步或自由,愛女或愛男。
每一種都有屬於自己的口號正義,無論打嬌妻、還是支教、還是團結,無論誰打激爹、還是說教、還是情專,其實所謂的向上或向下都不過是左右繞著圈打轉,最終的目標都是通向中心的鬥獸場。
因為是結構性的問題。
【一、符號化的女人】
一)群體的屬性
我不認同女性是一種處境。女人就是女人,失權的女人、得意的女人、愚蠢狹隘的女人、聰慧敏銳的女人、馴化的女人、自由的女人、貪圖享樂的女人、拼搏不息的女人。
看耽美的、看言情的、看百合的,男寶媽、女寶媽,不愛當媽、愛當女兒,嬌妻、激女,無論是社會性別如何、精神愛好如何,自然屬性是女人。
作為個體而言是女人。
社會屬性強加了女兒、母親、妻子的概念,精神愛好增添了賦魅男人的影響。
一方面男社以社會屬性強行聯結女人個體向下的命運,打造玻璃天花板,另一方面以血親、性|緣分割女人所持的繼承、所有的能力,並將原子化的女人流向於男人。
二)相同的結構
而現有女人仍然是模仿男社結構的思維形式,處於同一社會科學下的不同分支,提純分割與聯結敘事:提純更進步、更柔順,切割弱女敘事、失敗嬌妻,聯結強女崇拜、大婆成功學。
與男社的利益+文化關聯不同,現在女人的聯結更多的是出於立場的抱團,而不是差異性個體共生的利益。
兩者都在於否認個體的差異性,把女性作為符號化群體。
我的意思是嬌妻跟激女,兩部分群體的思考方式是一樣的,只不過崇拜物件不同。
一個崇拜男社塑造的女人,一個崇拜模範男人形象的女人。
簡而言之,可以概況為高跟鞋與肌肉的老鴨湯低階認知。
男社能這麼做是因為有各種制度文化、物質環境的支援,女人這麼做純粹是一種對男社的參照與模仿。
就像女人希望得到與某某相同的權利權力,這個女人可以是嬌妻,可以是激女,可以是學生,可以是老太,這個某某是女人是男人,她們希望得到,而非質疑這類權力、力量因何而來,本質是什麼。
這樣就算是愛女愛最後也會變成以抽象的符號提高現實門檻,降低受害的標準,達到剔除她人的提純,完全順應男社結構的敘事。
打嬌妻,支教嬌妻,打激爹,親激女,打弱女敘事,支援房思琪,但是她本人呢?
我說的不是符號化的形象。
三)符號化的女人
當下各種文娛圈裡,粉圈、動漫、遊戲,無論何種作品,爭執愛女愛到最後跟男社對女殊途同歸,任何愛“女”在此都變成一個抽象符號,並且成為現實女人的迴旋鏢。
一旦陷入其中,無論是愛女,還是愛男,最終受益的一定是現實男人。
結構性的東西就像是一隻不斷旋轉的陀螺,只要進入到裡面,無論是誰、何種起點、何種路徑,一定會流向二兩肉,因為那是世界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