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為了凸顯反派角色有血有肉、重情重義,喜歡男兒,沒有絲毫的重女輕男,編劇特意安排了大幅度不少男兒被虐的鏡頭。
在醫院場景中的少男神情悽楚、衣冠不整,聲淚俱下地講述自己被混混侵|犯、毆打的經過。
下一條鏡頭,是女人無比憤怒地站起身來。
鏡頭從少男淩虐的、令人遐想的身體上移開,整個鏡頭貼近女人的臉,令螢幕外的人感受到女人洶湧的怒氣。
“她們竟敢那麼對你?為什麼不沖我來?”
“咔——!”
場景一轉,是女人向二代首領懇求的畫面。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你卻把我當作你的打手,郝敏,你事業成功,家庭美滿,但法律無法維護你的幸福,所以你現在來找我,讓我幫你複仇。”
穿著正裝的女人站起身,她的眼神堆滿了失望。
“你沒有把我當作朋友,也沒有把我當作首領,你甚至不肯叫我一聲教母。”
所謂人設立起來,大概是需要踩在她人某種特有的悲慘上。
“很好很好,情緒到位,不愧是宋老師,姜老師表現也很強,等會兒回給你切一個帶著不忍的表情。”
背景板的姜逾都被捱了一聲誇。
姜逾時常覺得自己的榮譽水分太重,因而有些心虛,對於誇獎,也有些過敏。
轉念一想,過去男人哪怕撒尿都會被誇、被追捧,十七歲仍然是不懂事的撒尿男童。
她姜逾好歹也是個視帝,挨幾句誇怎麼了?
又沒往香火教的功德箱裡扔衛生巾。
不過,按照劇組的習慣與此地的風俗,也許她會被誇扔得準也不一定。
“導演,雖然劇情是這麼寫的,這樣改改成不——這個男孩還是完璧,不然對他太殘忍了,對他以後的家長也不好。”
宋滿鈺是圈裡人見人誇的老好人,能說出這種體貼話不奇怪。
但是真奇怪,他受到了傷害,大家憐惜的、同情的是另一個她,哪怕她不存在。
機器後的撒曼沙操著一口塑膠漢語,她是南方人,口音非常重,笑呵呵地解釋:“恁不懂這段劇情對男兒的高光重要性,這叫不破不立,國外好幾次金像獎的男影後都是靠扮演|性|工|作者拿到的,|性|自由嘛。”
眼見兩位主演就要爆發爭執,導演靈機一動:“等拍小李贅了以後的鏡頭,咱們特寫一下腿上的落|精鏡頭,證明他是第一次。”
落|精?
“落|精是什麼?”姜逾虛心求問。
旁邊的少男演員低下頭,白皙的耳後燒得通紅。
宋滿鈺:“處|男|配|精的第一次,都會有這個,也是xx上的處|男|膜,你之前演男頻劇的時候,通常會清場,補拍男主演洞房後的被單。”
“還是宋老師懂得多。”
姜逾懂了,落|精跟以前的落紅一樣,不管有沒有,那就一定要有,要暗示他是貞潔的或失去貞潔的。
過去的文娛表現女人的貞潔,就像爭論一件商品的包裝膜是什麼顏色、該不該包裝。
就像陰|道|瓣只是一塊會脫落的組織,卻變成了證明商品完好無損或被人使用過的包裝膜。
由此,爭論是還是否,完好還是破損,忠貞還是|性|自由,不過是陀螺裡向左、向右旋轉的區別,最終的中心都不會改變——為了男人的需要與自由而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