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拉”的一聲響,對講機那頭磨蹭了半天:“行,道具老師安排下,其她人換好服裝。”
幾個小君跟侍從的扮演者正在補妝換服裝,姜逾被熱的難受,幹脆也解開盔甲,保留一件|大|褲|衩|子,等會拍戲,她再套個朝臣的儀服就行。
本次拍攝選址是在一處模仿古代遺跡的行宮區裡,沒有空調與良好的空氣過濾裝置,悶熱的天氣、原生態的山水景與嗡嗡作響的蚊蟲。
大部分人穿著|背|心|褲|衩|打著赤膊,姜逾這身打扮也不算離譜。
王木嬌投來疑惑地眼神,姜逾只得解釋道:“等會宮宴那幕,咱們都是近景跟特寫,底下套個|褲|衩|就行。”
話音剛落,只見眼前王木嬌不算年輕的臉微微扭曲了下:“等會我最後一個入座,有全身。”
“你忍忍,你工資最高。你再怎麼樣總比他們強吧?”姜逾這麼勸她,“等會你的愛君們還要起來敬酒跳舞表演才藝呢。”
王木嬌如同蹲坐的橘貓一樣胖胖炸毛:“你居然拿我跟男人比!”
在視帝的強烈要求下,導演先把皇帝入座的鏡頭拍了。接著王木嬌果斷脫掉戲服外褲,換上了檸檬狗|大|褲|衩|子|,胖乎乎的臉上也沒那麼冒汗。
下首的兩排小君侍從的男演員抽空補著妝容,往頭發上不要錢似地撲散粉。
王木嬌羨慕地看向他們:“真羨慕他們有道具扇子,等會熱了還能扇扇。”
姜逾順著王木嬌的視線也看向他們,她的眼神滑過小君們幾層厚重的戲服以及緊緊勒住的喉結緞帶,還有刺紅了脖頸面板的鏤金頸環。
幾個小君的扮演者在她倆的視線下出現了明顯的、凝滯的動作,甚至有人頗有些羞惱地回瞪姜逾。
姜逾收回眼神,敷衍地附和道:“對啊,當男人就是命好,在劇組裡大家都那麼辛苦,他們還能受到優待。”
王木嬌自然是無比贊同。
拍攝過程比較辛苦,不僅僅是因為這次的宮宴戲是女男主的定情戲,還是原著中女主人物弧光的濃墨重彩的一幕,同時也為了突出男主絕代風華的名頭,襯託女主與先小君感情深厚,為後續虐男主留下伏筆。
男主劉曖曖的扮演者提前大半個月開始練舞,幾次轉身刺劍都不太令人滿意,導演喊“咔”了好幾次,最後撓頭說:“要不用替身吧?”
男主演年紀小,卻十分努力,他一邊撲著散粉補妝,一邊咬牙拒絕:“不用替身的,再來一條我肯定能過。”
姜逾坐在一旁無所事事跟王木嬌聊天,前者主要起到一個背景板的作用。
宮宴上的表情特寫、近景、對臺詞,關於姜逾的戲份已經走完了,就算男主還沒理解好角色,也不影響她回去睡覺。
後者正逮著新認識的忘年交大吐苦水“你是不知道他們有多過分”“一群男的嘎嘎鴨叫的吵個不停”“導演居然還說他們說得對,氣死我了。”
姜逾被她逗樂了,看來皇帝對後宮小君侍從們的煩,真不像是演出來的。
“321——走!”
宮燈如花璀璨,古箏聲,似情人耳語聲聲動人,宮宴滿座上皇親國戚、肱骨之臣各列坐一排,後宮小君侍從正各自小聲談話。
“今逢神母初潮之日,亦是新春又一年。”王木嬌文縐縐地念著臺詞,“在此,朕祈求上天保佑大疆國祚永年,風調雨順,各位愛卿,天下具是朕的子民,因此乃家宴,諸位同享。”
坐在王木嬌旁邊的現小君適當地舉起酒杯:“陛下金安。”
姜逾坐在第一排,對面坐著的“那個男的”就是她剛剛才對過戲的親親兄長。
只見貴君起身,先是給皇帝行了禮,又囂張地跳過對鳳君的禮儀,“既是家宴,豈有無歌舞娛樂的道理?”
兢兢業業的反派二號boss·貴君沖男主挑釁一笑:“臣聽聞劉侍從自閣中變擅歌舞,未出樓閣時便容色動京城。”
劉侍從站起身來,謙卑一笑:“貴君容色奪目,臣不敢妄言相比。”
到她了,姜逾內心堅定了信念感,她坐在椅子上,盛氣淩人朝王木嬌拱拱手,道:“陛下,邊疆苦寒,妾從未見過如此容色,能否有幸一觀?”
“這是自然。”狗皇帝和顏悅色道。<101nove.ut——”
接下來是男主演去後臺換戲服,王木嬌湊過來吐槽:“我就說男的腦子有病,誰家家長會讓|情|人|配|子|上臺給別家表演啊,除非送人。”
姜逾涼涼回嘴:“別忘了你是一番,而且這劇叫《深宮》,是現實向虐戀情深,不是《霸道將軍愛上我》這種無腦甜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