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半天以後才略微退開,像是想看又不敢看的將視線移到她臉上。
“......”季春花沒來由的心跳加速,咽嚥唾沫,抿住唇。
段虎死死地盯著她,叫:“媳婦兒。”
“......嗯。”她哼一聲。
“媳婦兒,媳婦兒,媳婦兒......”他聲音打著哆嗦,連著叫。
“誒誒誒誒!”季春花哭笑不得道:“在吶在吶,擱這吶,你到底想做啥?”
“我看你是真把腦瓜燒壞了。”
“嗯。”段虎想也不想,粗笑道:“是壞了。”
“壞了老長時間了......”
他再次沉默,好似咋瞅她都瞅不夠一樣,深深地凝視她,同時暗自在心裡尋思,
原本才想起來的時候,還以為那隻不過是一場老可怕老可怕的噩夢。
可但凡再細琢磨琢磨,就覺得不是了。
“媳婦兒,你轉過去。”段虎摸摸她頭發,“你腦瓜亂了,我給你重新紮紮。”
“......紮啥頭發呀?”季春花嗐呀道:“你指定還不好受呢吧?抓緊躺下再歇歇嘛。”
“不要。”段虎執拗道:“我就要給你紮腦瓜,給你紮完我腦瓜就不疼了。”
季春花有點無奈,只好秉承著誰家的爺們兒誰寵著的道理,挪挪屁股背過身,“好吧好吧,那你不能像以前那樣緊張兮兮的嗷!”
“都跟你說好幾回了,隨便紮就行,咋紮都行,連我自個兒也沒紮多好呢。”
“......嗯。”段虎給她把頭發先散開,粗糲的指腹開始打顫。
季春花:“不說好了不許緊張?”
段虎凝神屏氣,將濃密的烏發分成兩半,訥訥道:“不緊張,我不緊...”
“...張。”
他再次看到這個紅紅的,小小的、圓圓的胎記,痴魔般摸上去。
季春花不忍瑟縮:“你做啥又摸我後腦勺?”
“......到底難不難看啊?”
段虎咧開嘴,笑了。
笑得眼裡霧濛濛的,鼻腔裡也堵住了,悶聲道:“狗屁的難看,賊他娘好看行麼?”
“跟......跟圓了吧唧的小紅花兒一樣。”
語罷,驀地俯身親上去,幹燥的唇緊緊貼住。
“好看,媳婦兒,真的賊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