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夫老伴楊嬸兒哎呀一聲,立馬誇:“這閨女說話聲兒真好聽呀,軟不乎的,跟棉花似的。”
“哦呦......長得也好,瞅瞅這,嘶,有個成語咋說的來著,老張啊。”
“就是形容楊貴妃那個,叫個啥珠子亮啊還是圓的,”
張大夫剛送走上一位病人,嘆息道:“珠圓玉潤。”
“對對對!”楊嬸兒一拍大腿笑道:“就是這個詞兒就是這個!”
她很是熱情地握住季春花的手,更稀罕了。
揉揉捏捏,亮著眼沖孫巧雲道:“手也好,軟、肉乎,這就是老話講的有福氣呀,指定旺你家虎子。”
“這還用說?”孫巧雲一點都不帶收斂的,鮮少笑的這麼得意,“我家那個能娶上春花,真是不知道上輩子積多少德了。”
“而且你甭看我家花兒瞅著軟,好像特別好欺負似的,其實可不是嗷!”
孫巧雲捂著嘴,小聲蛐蛐:“就我們家那個犟脾氣上來我都整不了,但我兒媳婦就能給他治的一愣一愣的。”
“這兩天倆人才鬧回別扭,給我家虎子急得差不點沒掉眼淚兒,還跟我取經來了,問他爸原先是咋哄的我呢。”
季春花被孫巧雲跟楊嬸兒擠在中間,聽著左耳朵一句右耳朵一句,抿著紅腫的唇,越聽臉上越燙,都開始坐不住了。
屁股在椅子上動來動去的。
好在張大夫看出來了,打斷道:“你說你們倆啊,真是沒個深沉。”
“都是做長輩的人啦,哪能湊一塊兒笑話孩子呢?”
“你瞅給娃臊得,腦瓜子都抬不起來了。”
張大夫坐在桌子前很親和地叫:“春花是吧?來,老叔給你把把脈。”
“你婆婆媽都擱我這瞅二十多年了,充其量是換幾味藥。”
“但咱是頭一回打交道。”
“為了給你開好藥方,咱得多嘮幾句才行嗷,好孩子。”
孫巧雲忙道:“對對,春花快去,叫張大夫給你好好診診。”
“花兒呀,諱疾忌醫哈,老叔問啥你就說啥,不能瞞著,也千萬別不好意思哈。”
楊嬸兒聽見這熟悉的話,恍然一愣。
片刻後不免嘆道:“巧雲吶,沒想到這麼一晃娃們都長大成人嘞,也都結婚成家了。”
“你還記得咱剛認識的時候嗎?”
“你那會兒啊瞅著就跟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似的,話也不愛說,一瞅是個男大夫就要跑。”
“當時還是你家老段跟你說的這個詞兒呢,諱疾忌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