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海豔一副要拆了這幅門的架勢上前,剛抬起手就被良馨攔住。
“不用動氣。”
良馨知道裡面的人聽到說話,“現在是嚴打期間,既然我們敲門,明明有人在,也不應聲,就去派出所舉報這裡有人聚眾。”
話音落下,樹下的李師傅立馬回頭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門裡的人也全都瞬間停下了訓練。
良馨道:“我是特地過來看望樊師傅,結果卻聽我們廠的幹部說,在這等了很多次,都沒能見到樊師傅,我懷疑樊師傅的生命安全出現了問題。”
“你胡扯!”
李師傅沒見過這麼出招的來客,“你懷疑我們把師父殺了不成?”
良馨認真道:“那可說不準。”
李師傅瞪大眼睛道:“你可真行!明明師父是不願意見你們!”
“我第一次來,你怎麼知道你師父不願意見我?”良馨道:“究竟是樊師傅不願意見我,還是你不想讓他見我?”
李師傅噎住了,“行,你等著,我現在就進去!”
良馨笑著補充了一句,“一天見不著,我就一天舉報一次。”
李師傅不知道是不是踩到了坑,明顯踉蹌了一下,走到牆根翻了進去。
馮海豔緊張又高興,“還是良廠長有辦法,我們來的次數太多,這位李師傅守在門口,無論我們怎麼說,都不讓我們進去,也不願意幫我們通傳一聲!”
良馨道:“軟的沒用,只能來硬的了。”
馮海豔剛想說,不知道能不能行,木門就被開啟了,“開了!廠長,開門了!”
良馨將嘟嘟從小車裡抱出來,踏進了門,笑著道:“看來是我多想了,樊師傅並沒有出現生命安全問題。”
院子裡的人:“......”
正房門開啟,走出來一位步履沉穩,脊柱如弓,瞳孔黑多白少的老師傅。
良馨問:“樊師傅?”
樊鴻義雙手抱拳,客氣道:“樊鴻義,這邊請進。”
馮海豔一愣,想到樊師傅出場會對她們很不客氣,完全沒想到樊師傅反而會對她們很客氣。
到底得良廠長出馬!
良馨其實也沒想到對方出來,會直接就把她們請進去了,跟著樊師傅的步伐,走進正房。
房內靠牆只放了一張單人床,簡易餐桌和櫥櫃箱子,這明顯是生活區。
其餘地方都改成了練功區,樑上吊著沙袋和麻繩吊環,地上有站樁位,牆邊還擺放著兵器架,白蠟杆、單刀和劍,牆上掛著的不是武術流派供奉的老祖畫像,而是避免封建迷信,掛著的國家體委頒發的錦旗。
樊師傅倒了幾杯茶。
良馨看到對方的態度,也及時道:“剛才為了見到樊師傅,多有得罪,沒想到樊師傅不但不計較,反倒以禮相待,真是讓我慚愧。”
樊師傅並沒有說話,只是讓出了主位,請良馨坐下。
馮海豔震驚地嘴都不自覺張開了。
良馨也愣了一下。
讓中堂,通常只給祖師爺。
樊師傅道:“良廠長狀元之才,不為名利地位,卻選擇去扛起千斤重擔,今天你就是在少林,也擔得起韋陀杵,我這小小武館中堂,又算得了什麼。”
馮海豔驚喜又高興,良馨倒覺得今天不易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