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馨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損。
洗人家的醜照,還讓人家親自去付錢,再送貨上門。
從照相館出來,陸澤蔚心情看上去很好,直到走進隔壁軍人服務社。
一進門,便機警地發現婦女家屬們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偷偷議論,這才又想起出門之前的各種不情願,就是怕遇到這種讓他如芒刺背的場面。
“不是在說你。”
良馨看著櫃臺上切成一塊塊的豬肉,這兩天肉吃得多了,想換個口味,走到旁邊的竹筐裡,看著一條條活蹦亂跳的大草魚,“你準備燒什麼菜?”
問完沒有回應。
良馨轉頭,正好看到陸澤蔚往聚在一起嘀咕的家屬婦女們走過去。
陸澤蔚:“你們剛才說什麼?”
家屬婦女們嚇了一跳。
“沒說你,說你家屬呢。”
“我們沒說你壞話,都是在說你好話,說你勤快。”
陸澤蔚眉頭緊擰,這就是他直接走過來的原因,“我上的報紙,為什麼說的不是我,是我家屬?”
一名年長的婦女,看著良馨沒走過來,正彎著腰看著竹筐裡的魚,一臉饞樣,壓低聲音說:
“我們在說,你媽看走眼了,不要大院裡的姑娘,特地從農村給你找了個媳婦,以為農村姑娘勤快,結果是個懶得出奇的人。”
“縫被子這樣的針線活,女人不做,讓家裡男人做,我還真是頭一回見。”
“懶到讓自己男人上報紙了,我也是頭一回見。”
幾名婦女看著良馨的眼神充滿了鄙視與不認可,陸澤蔚只覺荒謬。
他算到一出門會聽到難聽話,卻萬萬沒想到,這難聽話居然不是沖他,更多的反而是沖良馨。
這比沖他自己,更讓他憤怒。
“一床被子兩個人蓋,女人縫了叫應該,男人縫了就要怪女人懶,你們受壓迫受的腦子僵化了吧!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們簡直封建!”
婦女家屬們頓時又嚇了一跳。
“沖鋒,我們可是向著你說話的,你怎麼反過來指責我們?”
“因為我不像你們,裡外不分,好壞也不分。”陸澤蔚越說越生氣,“以後我不但縫被子,我還買菜燒飯,包攬家裡衛生,要是再讓我聽到你們說我家屬壞話,我就上家屬會告你們去!”
”哎!你......”
“我想吃魚。”
良馨走過來,打斷沖突,看著幾名婦女家屬,“你去買魚,我在這聽著,有什麼話當面跟我說。”
常在背後說人壞話的人,一向都是有兩幅面孔。
看到良馨直接過來了,臉上還帶著笑。
幾名家屬婦女,頓時沒一個敢吭聲的。
“你們以後要是閑著看不過去,自己家裡活又不夠你們幹,歡迎來我們家裡幫沖鋒幹活。”良馨笑著道:“這樣,你們不但消耗了多餘的力氣,用這種辦法向著沖鋒,他不但不會再反過來指責你們,反而還會像你們想要的那樣,感激你們。”
幾名婦女嘴巴蠕動著,想反駁,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一個人張口的。
最後最先開口的婦女道:“誰閑著了,我還得趕緊掃地擦桌子,打掃衛生呢。”
“我也得趕緊割肉,回去燒飯。”
“孩子作用本買好了,我得給他送到學校去。”
婦女們突然變得很忙的樣子,一個接一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