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漼張開了手臂,感受到那虛影撞到身上。
那重量已到了身體無法承受的極限。
謝漼被撞得朝後仰去。
心髒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劇痛。
裡面的某一處,正劇烈地抽搐著。
方匣墜地,那裡面的陶製玩偶一個個落下來,摔得粉碎。
承安看到謝漼朝後仰倒,嚇得當場出了一背的冷汗。
後腦著了地,那可就完了。
他幾乎是飛一般的速度沖過去,以身當肉盾,將謝漼接住了。
承安大喘了口氣,把謝漼放在平地上。
見謝漼口中溢位血絲,承安高聲喚道。
“爺——!”
“爺——!”
無論他如何拍打,謝漼都沒醒過來。
承安趕緊讓人去請大夫,再將這事告訴謝二爺。
謝二爺知道後,急忙著人去請太醫,然後回府。
謝彥成跨入臥房,見謝漼赤著上身躺著,神志不清,大夫正在為他施針。謝彥成走進了看。
謝漼面色蒼白,毫無血色。
一刻後,大夫施針結束,抹了把額上的汗,給謝彥成行禮。
謝彥成問道:“大夫,我侄兒情況如何?”
大夫:“已護住心脈,暫時無礙了,只是草民醫術不精,大人所患,怕是‘胸痺’,此症十分兇險,實在不敢說有十足把握能治好。”
郎中話音剛落,小廝便引著兩位太醫進來。
謝彥成讓這郎中將謝漼的病情詳細告知兩位太醫。
三位醫者圍坐一處,商討起來。他們神色皆凝重。
許久,其中一位年長的太醫站起身來,對謝二爺道:“博士這心疾,確實極為兇險。幸而這位大夫及時護住心脈,否則,就算大羅神仙來了,也無力迴天。”
之後,三人又就藥方展開討論。反複斟酌每一味藥材的用量,最終定下藥方,馬上讓人去煎。
“若能熬過今晚,便沒事了。”
謝彥成總算放心了,給三位行禮:“有勞了。”
三位忙又回禮。
其中一位老太醫問道:“未曾聽聞博士有心疾,這是發生何事,才致使他情志失調,心脈梗阻?”
謝彥成嘆氣,道:“只是我侄兒一愛妾,意外身故,他一時傷心過度,這才……”
原來如此。
三人心嘆,竟是因妾室過世而如此,當真是痴情。
謝彥成便安排這三位在院中住下,回了房,始終放不下心,又回去看了一次,太醫正翻開眼皮、嘴唇,一一檢視。
謝彥成見謝漼牙關緊咬,即便閉著目,也能看出臉上掩飾不住的哀色。
似乎完全沒了生存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