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我這一回,可好?”
熱氣鑽進耳裡,捲起絲絲縷縷的癢。
尋真縮了一下脖子,被謝漼捧住臉,掰過來,同他對視。
謝漼的拇指輕輕擦著尋真的臉頰:“嗯?真兒。”
尋真沒有回他這個問題,而是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看著謝漼,再度認真問他:“爺可否能給我放妾書?”
謝漼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尋真感到他身上的溫度也冷卻了幾分。
尋真才回過神來,她完全被謝漼帶偏了,許多話,現在才想起來。
比如,明明留在府中更危險,她可已經被謀害了兩次!
沒準出府,才是她的活路。
剛才就該反駁謝漼的。
尋真:“我知爺是為我考慮,怕我離了府後,護不住自己。”
“只是,人各有命。”
“我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無需爺這般掛懷。若是出府後,不慎丟了性命,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我甘願。”
“爺,您就放了我吧,可好?”
謝漼雖仍抱著她,手上的力度卻漸漸鬆了。
凝視她許久,才緩緩開口,道:“這已是你第二次反悔。”
第二次?
尋真不解。
謝漼:“失憶了,便可當做以前的誓言從未說過,是嗎?”
尋真:“我以前……說過什麼?”
謝漼俯下身,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尋真睜大了眼:原身竟還立了這麼句fag!這不坑人嗎?!
謝漼說完,抬眸,看著尋真:“你若背誓,我亦無話可說。”
然後放開了她,下了塌,走到案前,看著那幅隱士圖,靜立不動。
尋真糾結許久,內心天人交戰,最終還是走了過去,站在謝漼身後不遠處,躊躇著。
謝漼負手,背對著她,目光仍凝在那畫上。
“你執意要放妾書,我便給你。”
“你侍奉我多年,我念在過往情分上,自會為你備下一筆銀錢,保你後半生衣食無憂。”
“至於贖金,也不必還我,就當你我……”
“從未相識。”
尋真用力咬了咬唇,艱難地開口:“若我真說過……”
看著謝漼的背影,還是說出口了。
“那話,我自是不會背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