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寧衡問徐滿聽完會議什麼想法。
徐滿說:“大家提的前兩個意見都很有道理,一是集體等高蘿恢複,然後我建議後面要是有嘉賓調整不了時間,咱們就換人;二,繼續拍攝,給高姝樂就地找一個本地小孩兒,替補阿蘿的位置。”
“然後還有第三個意見,讓阿蘿帶傷參加拍攝。這個嘛……聽起來稍稍沒有人性,不過也不是完全不行。進山後我們可以給她安排兩個專人,一個人揹著她走,一個給她拿椅子,以供她隨時隨地能坐下來休息。”
徐滿對會議上的三個意見做了總結,並給出了他們沒說到的相應的解決措施。
“那你偏向哪個呢?”寧衡問。
“第三個。”徐滿不假思索:“這是唯一一個不會讓我們産生任何損失的方法,就是可能對阿蘿沒那麼友好。”
倒是很直接,寧衡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我再考慮一下。”
寧衡最終整合了大家的意見,想出了一個新的方法。
他決定先讓阿蘿休息一個星期,因為醫生說頭一個星期最好讓她臥床,寧衡覺得還是遵醫囑比較保險。然後這一個星期,可以繼續留在古城。
他會策劃一個日常向的直播,要是有嘉賓有事情要離開,也可以離開。一個星期後,他們按原計劃進山拍攝下一環節。到時候多給高蘿安排幾個工作人員,保證讓她腳不沾地。
他打算在第二天跟大家宣佈這項決定,哪知第二天一早,徐滿向他傳達了一個新訊息。
“臺裡領導昨晚通知我,策風老總今天中午會到這邊,讓你安排一下。”徐滿小聲道:“不能大張旗鼓,要隱秘一點。”
寧衡無語:“怎麼地,算微服私訪?”
徐滿半夜被來電鈴聲吵醒,沒睡好,整個人很疲憊。他沒心情跟寧衡開玩笑:“能讓領導半夜給我打電話下達指令,這說明領導對此非常重視,哥你今天千萬別搞砸了。”
“為什麼突然過來。”寧衡問。
“還能為什麼。”徐滿提醒他:“昨天發生了什麼?”
不等寧衡開口,徐滿自問自答地說:“阿蘿骨折!”
“昨天才發生的事,他今天就到了,說明他是連夜打飛的過來的。人家一個策風的老總,每天日理萬機,因為阿蘿出事,丟下手裡的工作,連夜飛過來。你想想,阿蘿得多重要!由此可見,你今天真的不可以搞砸!”
說了一大通,最後是為了證明自己判斷的正確。
寧衡斜乜他一眼,“行了,別貧了,既然你知道人老總要來,要提前準備什麼,不用我教你吧?”
“不用不用,我去做!”
徐滿一溜小跑走了。
寧衡回房,開啟手機,十二個來電提醒,還有五條讓他接電話的簡訊。可惜他晚上是靜音,發再多條也看不到。
臺裡領導瞭解他的做事習慣,所以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在晚上給他打過電話,都只打給徐滿。不過沒想到這次居然也打給了自己,看來孟漳秘密到訪這件事確實很重要。
如果阿蘿只是普通的嘉賓,就算她流量再大,再能賺錢,孟漳最多也只是讓下面的工作人員電話聯系問一嘴,絕不可能千裡迢迢地親自到訪,並且是得知訊息的第一時間放下手裡的工作,連夜飛過來。
他能想到的唯一解釋是,高蘿是他女兒。
他上次問高蘿她跟孟漳是不是父女,高蘿說不告訴他,現在不告訴他,他也要知道了。
徐滿通知所有工作人員還有嘉賓,今天全體休息,至於後面的工作安排,等明天再看,然後安排車輛去機場接人。
中午十一點四十六分,派出去的車子回來了。
一行五人,寧衡到客棧外面接人。
走在前面的是孟漳和他的助理,前段時間一起開過會吃過會,所以寧衡認得出來。
至於後面三個人,寧衡只是覺得其中一個有一點點眼熟,但認不出來。
三人中有一對中年男女,看動作細節應該是夫妻,兩人大機率也是公司裡的高層,因為雖然連夜趕來,一身的風塵僕僕,但氣質裡帶著金錢堆積出來的貴氣,而氣場給人的感覺又很像上位者。後面那個年輕人應該是助理身份的員工。
孟漳沒有跟他寒暄,見到寧衡,開門見山道:“先帶我們看一下阿蘿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