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鶴年持著手上的公文,左看右看,怎麼看都看不進去,冷著臉把它往地上一摔。
隨後將目前要緊的工作吩咐下去,換了身形和臉,離開魔宮。
孫小筍很懂。
她開娛樂公司的,對於人性屬於是手拿把掐,尤其是情情愛愛的事情。
她知道景鶴年對她的情感不像小時候那樣單純,也完全沒有把她當“妹妹”看。
這是她刻意為之的結果。
但在試探過後,讀心讀到的東西,實在是……
如果在某江文學城,大機率會寫一章鎖一張。
景鶴年現在是一個即將被引爆的炸彈。
孫小筍有至少五種方式,能讓景鶴年真的同意她走。
但她選了最激進危險的方法。
目的就是點燃他的引信。
孫小筍開啟地圖看了眼,景鶴年就在她方圓一百米的範圍內晃悠。
到了乾州,離得就更近了。
孫小筍忽視景鶴年。
而後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憑著弟子玉牌,趁夜進入玄霄宗。
孫小筍的歸來並未引起太大的動靜。
之前她參加弟子大比是奔著奪冠去的,而整個弟子大比的流程至少要一個月。
她在弟子堂登記說要離宗歷練,軒轅拓他們發現她不見了,查了弟子簿,也就不會來找她。
所以,除了景鶴賢,應該不會有人發現她在九幽呆了那麼長時間。
她回了住處,第一件事就是把櫃子裡的劍取出來,擦幹淨,用力親了一口。
佩劍無動於衷。
孫小筍摸了摸它古樸簡陋的劍身,有些愧疚道:“抱歉,走得匆忙,沒來得及帶你。”
劍動作的幅度大了點,想要從她的手裡掙脫出去,但小筍抓的很緊,它試了好幾下,確定無法掙脫後,劍身突然變得滾燙。
孫小筍給它打的劍鞘用的是木頭和鋼鐵煉化後的材料,很快劍身就熱得燙手。
小筍沒有松開。
反而將劍抱在懷裡,柔聲哄著,“知道你不開心,以後我天天把你掛腰上行不行?”
被長久放置在黑暗櫥櫃,以為小筍始亂終棄找了其他劍的慾念,在確定小筍並未佩戴其它武器,還是這樣眷戀地喜愛它時,才默默地把溫度降了回去。
小筍這次再叫它,它才愛答不理似地抖了抖劍穗。
孫小筍笑眯眯地親了親。
親完,又黏黏糊糊地寶貝來寶貝去地叫了好久。
還拿出全套寶劍大保健工具,又敲又打,又揉又按,把它擦得像個嶄新的破爛。
直至劍受不了地顫抖,才停了下來。
孫小筍鄭重地把它掛在腰間,準備出門看看小夥伴們都在幹什麼。
看看能不能組個局,找找機會,讓他們發現自己是魔修。
一開門,外面耀眼刺目的光打進來,有人背光站在小屋門口,孫小筍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臉,身子突然一輕,被一股莫名的力量託舉著,放到了床上。
她剛要起身,無形的力量將她按回去,孫小筍試圖看清來者的臉,然而所見之處不知何時突然扁的影影綽綽,像高度近視突然摘掉眼睛。
就連輪廓都是朦朧的。
很快,連這點朦朧都看不到了,小筍眼前一黑,徹底失去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