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拍了拍他的手,“你先回吧,朕準備睡了。”
四爺:“是。”
他跪下磕了個頭,退了下去。
四爺走後,年芷瑤便開始了在東院帶著孩子的日常,說是帶孩子,可四格格和六阿哥都大了,又有奶孃丫鬟在,等閑用不著她出手。
唯一需要她操心的就是七阿哥,和四爺走之前也沒什麼兩樣。
甚至還更輕鬆一些,四爺不在,她也不用管四爺吃什麼用什麼了,省下了不少的心。
她和兩個孩子已經連著三頓午膳吃的都是鍋子了,若是四爺在,定會說她不吃正餐,然後讓膳房上一桌有涼有熱,葷素搭配午膳。
可是涮火鍋也會吃到青菜和肉呀,別提有多營養了好嗎。
只要每次都要不同的鍋底,就是不同的菜,她深以為然。
四爺這次留下的太監是張麒麟。
前院的太監她也算是見了個遍,這張公公雖不常見,但他話不多,人也和氣,又深受四爺信任。
比起蘇培盛,白芨倒更願意和張麒麟打交道。
白芍說她看見蘇公公的笑臉就起雞皮疙瘩,生怕這人在不懷好意地給她挖坑。
年芷瑤聽後笑了笑,讓她別擔心,倒不是她相信蘇培盛的人品,而是這人一心只瞧得見四爺,就是福晉他也看不上。
只要四爺對她和孩子看重一日,蘇培盛就不會做多餘的事,還會一如既往地奉承著她。
張麒麟每日一早都會過來與她請安,再見見七阿哥,說是四爺臨走之前交代的,他看得十分認真,還會問一遍七阿哥的奶孃,七阿哥每日吃了幾頓,尿了幾次,想來這些都是要寫進寄給四爺的信裡。
年芷瑤不禁抽了抽唇角,這人也太盡職了些吧。
她也給四爺寫信,也多是孩子們的趣事,她掐指一算,四爺走了近一個月了,她也開始想他了。
想了想,她用剪子將頭發剪下了一些,放入信中。
唯盼君早歸。
還在熱河的四爺摸著瑤兒寄來的信,感到手下有些不一樣的觸感,他小心地將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發現是一股用紅線纏繞的青絲。
青絲,情思,四爺只覺得心裡滾燙。
他提起筆來,卻又只寫下了幾個字,等爺回來。
七月,正值盛夏,東院的屋子裡放滿了冰,倒也不是很熱。
只是不能出門,一出屋子就要感受太陽是多麼的熱情似火。
故而她這幾日的散步都放在了傍晚。
這日,年芷瑤帶著人向著小花園走去,卻看見一道人影立在前頭。
幾人停下腳步,松嬤嬤皺了皺眉,不是已經讓人來開道了嗎,怎麼還會有人。
張麒麟走到了前頭,低聲呵道:“是誰在那。”
那人上前走了幾步,白芨微抬燈籠,她定睛一看,來人竟然是三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