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兇,阿兄。
她想到這個小心思只有自己知道,彎著雙眸笑起來。
宋熹離開後不久,去街上買吃食的果兒一臉興奮地跑了回來,和薛含桃說了一個訊息。
街頭鄭婆子的兒子因為賭錢賭輸了,正在家中大吵大鬧,要鄭婆子給他湊銀子。
“怪不得她那麼愛財,原來有一個賭錢的兒子。”薛含桃恍然大悟,並不知這個只見過一次面的賭鬼會將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事情的起因和劉金眉有關。
宋熹知道真相後找到劉家質問,此時的他已經攀上了吏部侍郎的兒子,不需要再對劉家父女俯首帖耳,反而是劉縣令要用女兒的婚事拴住他。
薛含桃對他說的那些話成為了他拒絕劉家婚事的藉口。
劉金眉辯無可辯,在劉縣令和宋熹兩人冰冷的注目下,不得不承認了對薛含桃做過的事
順理成章,宋熹不僅擺脫了婚事,還得到了劉家的補償。
定國公府的大門都沒進去,劉縣令如今剛靠著宋熹在吏部侍郎跟前露了臉,不敢得罪他,只得把怒氣全都撒在了女兒的身上,狠狠地扇了她一個耳光,令她面壁思過。
可劉金眉又怎麼甘心,她把一切歸罪到了薛含桃的頭上。
“我早就說過能摁死她一次,就能摁死第二次。一個無權無勢的孤女,竟然敢欺我至此!”她叫來了劉家帶進京的家僕,也是上次派去跟蹤的那個,吩咐他將人抓來。
這個家僕以前作惡慣了,一聽就覺得他家娘子的法子不妥,畢竟現在他們不在豐縣。
“娘子,我們在都城抓不了人,不過,我有一個法子。那姓薛的野丫頭家都沒了,您說她還有戶籍路引嗎?在都城,她和流民無異。只要她被抓走,到時候我們稍稍動些手腳,還不是任由娘子處置。”
“好,我要那丫頭生不如死。這件事你立刻去辦!”
劉金眉氣在心頭,咬牙切齒地說道。
“只是,我們不能親自出面,要先找一個人,”
“那你就去找,有銀子還怕沒人做事。”劉金眉滿不在乎。
……
於是,隔日一個尋常的午後,薛含桃和果兒還有大黑狗都在家的時候,鄭婆子的賭鬼兒子帶著兩個衙役找到了小院。
“大人,就是她,她肯定是流民。鬼鬼祟祟,每天都藏在屋子裡頭。”
“什麼流民,睜大你們的狗眼,我家娘子才不是流民,我家娘子是……”
果兒氣的不輕,差一點就把宮裡的薛貴妃搬了出來。
“是什麼?不是流民,就把戶籍路引拿出來,若拿不出來,就先跟我們走一趟吧。”兩個衙役的態度十分不客氣,他們最厭惡沒有身份的流民,覺得每天遇到的麻煩事都是流民引起的。
他們向薛含桃索要戶籍路引,薛含桃當然拿不出來。
“我…我是樊州來的,那裡發了大水,戶籍路引早就被水沖沒了。”她老老實實地解釋原因,並不驚慌。
受了災的災民安置到其他州縣,不需要戶籍路引。進城的時候她已經按照規矩登記過,而且還付過了銀子。
“我管你從哪兒來,只要沒有戶籍一律是流民!”
然而,衙役根本不聽她的解釋,冷笑一聲就要把她抓起來。
他們已經收下了銀子,抓個流民還不是信手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