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謹慎行事
“我來不及了。” 陳老夫人嘆了口氣,不是對肉身離去的恐懼,而是對計劃來不及實現的遺恨。這份遺恨催促著賭人的決定又堅定了幾分。 “孩子,你願意幫我完成計劃嗎?我看不到最後的成敗,但願奉上陳家所有財富供你使用。” 任何一個外人聽到陳老夫人對一個小姑娘說“所有財富”時,都不會懷疑老夫人是真糊塗了。陳家所有財富?夠抵得上一個富庶的邊陲小國還綽綽有餘。 人都有慾望,為名,為利,為抱負和理想。小姑娘最想要什麼?一門上等的婚姻?那格局就小了。 就錢吧,直接,活著就要錢,沒人不需要。 陳老夫人低頭,顫抖著從衣袍內摘下一個物件。細細的綠色繩子中央串起條金色小魚,象徵她人生的起點。 魚兒的自由埋藏在深邃的大海中,激蕩起她一生的波濤洶湧。陳老夫人把物件藏在心頭,是時刻提醒自己為生活尋找方向。 “這是信物,亦是陳家財富的鑰匙。”金色小魚在陽光下搖晃,並逐漸向孟九思游去:“孩子,你靠過來,我告訴你句話,有了信物和暗語,你就是陳家真正的掌舵人。” 金光閃閃的東西最能照透人的內心,使人不自覺發笑、興奮,進而誘發貪婪。 陳家所有財富相當於一座堆滿金礦的高山。 會有人面對金山銀山面不改色嗎?陳老夫人預料到接下來對方震驚、感激的反應。 然而,對面的小姑娘只是淡然一笑,並未如想象中激動,甚至眼睛都未眨一下。 “先說說您的計劃。” 那理智的樣子居然在評估!好像計劃不好就不會同意。小姑娘是不是無法想象陳家的財富?對海量銀子沒有概念? 陳老夫人很想跟她細細炫耀一整天自己的家財! 孟九思面上不顯,內心卻翻江倒海。 首富陳家,不可能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子嗣凋敝的表面下,陳家最終倚仗的是什麼。既然要接過對抗相府的大旗,她總要把利弊得失算個遍。 陳老夫人兀自逞強,扶著窗臺坐直,稍微穩了穩身子,看著孟九思道: “北方異族蠢蠢欲動,聽說南邊那撥蠻人也不老實,只有大魏的朝廷繼續做著春秋大夢。皇上煉丹的決心但凡分出來一點用在朝政上…
“我來不及了。”
陳老夫人嘆了口氣,不是對肉身離去的恐懼,而是對計劃來不及實現的遺恨。這份遺恨催促著賭人的決定又堅定了幾分。
“孩子,你願意幫我完成計劃嗎?我看不到最後的成敗,但願奉上陳家所有財富供你使用。”
任何一個外人聽到陳老夫人對一個小姑娘說“所有財富”時,都不會懷疑老夫人是真糊塗了。陳家所有財富?夠抵得上一個富庶的邊陲小國還綽綽有餘。
人都有慾望,為名,為利,為抱負和理想。小姑娘最想要什麼?一門上等的婚姻?那格局就小了。
就錢吧,直接,活著就要錢,沒人不需要。
陳老夫人低頭,顫抖著從衣袍內摘下一個物件。細細的綠色繩子中央串起條金色小魚,象徵她人生的起點。
魚兒的自由埋藏在深邃的大海中,激蕩起她一生的波濤洶湧。陳老夫人把物件藏在心頭,是時刻提醒自己為生活尋找方向。
“這是信物,亦是陳家財富的鑰匙。”金色小魚在陽光下搖晃,並逐漸向孟九思游去:“孩子,你靠過來,我告訴你句話,有了信物和暗語,你就是陳家真正的掌舵人。”
金光閃閃的東西最能照透人的內心,使人不自覺發笑、興奮,進而誘發貪婪。
陳家所有財富相當於一座堆滿金礦的高山。
會有人面對金山銀山面不改色嗎?陳老夫人預料到接下來對方震驚、感激的反應。
然而,對面的小姑娘只是淡然一笑,並未如想象中激動,甚至眼睛都未眨一下。
“先說說您的計劃。”
那理智的樣子居然在評估!好像計劃不好就不會同意。小姑娘是不是無法想象陳家的財富?對海量銀子沒有概念?
陳老夫人很想跟她細細炫耀一整天自己的家財!
孟九思面上不顯,內心卻翻江倒海。
首富陳家,不可能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子嗣凋敝的表面下,陳家最終倚仗的是什麼。既然要接過對抗相府的大旗,她總要把利弊得失算個遍。
陳老夫人兀自逞強,扶著窗臺坐直,稍微穩了穩身子,看著孟九思道:
“北方異族蠢蠢欲動,聽說南邊那撥蠻人也不老實,只有大魏的朝廷繼續做著春秋大夢。皇上煉丹的決心但凡分出來一點用在朝政上,百姓的日子都會好過很多。”
陳老夫人講得東一榔頭西一棒子,越聽越混亂,可孟九思卻品出其中跳躍的關鍵點。
大魏和北方草原結盟幾十年,每年付出百萬兩白銀換來表面和平。去年,北方草原王權更疊,韓氏一支篡權登頂。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們野心勃勃,恐怕將來不止滿足於草原。
而南邊的獨立小國也同年易主,老寨主病逝後,他好戰的小兒子繼位。據說半年來秣兵歷馬,蠢蠢欲動。
前狼後虎的夾擊下,大魏皇帝仍舊朝歌夜弦,沉迷煉丹,追求個人的長生不死。
“傾巢之下,豈有完卵。邊境危機四伏,我不相信安展堂意識不到。”陳老夫人痛恨安相是一回事,不小瞧他有才幹是另一回事。
安展堂沒有家世,年輕時考中進士踏上的仕途,是一步一步憑能力和手段邁進權力巔峰層。這樣的人,不可能是糊塗的混子。
“他早看透了皇上,這些年用一個章天師掌控皇上於股掌之中。可我越來越看不懂安展堂究竟要做什麼。權力滔天,財富如探囊取物,接下來呢?謀反?”
這個禁忌從陳老夫人嘴裡說出來好像喝水一樣簡單。
“他讓一個兒子跟著太子,另一個兒子追隨瑞王。好在皇上就倆兒子,他也倆兒子。在皇上看來,安相是一碗水端平,兩邊都不傾斜。可少恆卻透露,安相私下打壓太子,扶持瑞王。”
“為什麼?”陳老夫人不解:“挾天子以令諸侯?奇怪就奇怪在這。貴妃的孃家遠在西南,手握兵權,完全不如東宮好拿捏啊。太子仁慈,皇後軟弱,皇後孃家衰敗,太子才是上好的傀儡人選!這就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我派人正在查瑞王,也許有不一樣的收獲。但我來不及了,到時候你一併接手吧。”
瑞王只比太子小一歲,性格卻截然相反。太子喜讀書,不善習武,瑞王騎射功夫一流,偏偏看不進去書。皇上的兩兒子一文一武,涇渭分明。
這些資訊孟九思一一記下,為了對付安相,陳老夫人也是費勁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