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容簡直就要快哭出來了。
她替他搓背,早就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現在兩只胳膊酸得都要打顫了,沒見過這麼討厭的人,竟還嫌她不夠賣力,一直在嫌棄。
她咬牙,一邊再次用力替他搓,一邊恨恨地盯著他露在水面之外的後背。
距離這麼近,她早就看清他肩背上的刺青紋案了。
睚眥,龍首獸身的睚眥。
剛烈而好勇,擅鬥而嗜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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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煞一切的邪惡,自身卻恰也充滿腥殺。他把這樣的睚眥戰獸刺青於身,入她眼中,除了驚懼,更是不安。
就像此刻,她被迫跪坐於浴池基臺之上,俯身下去費力替他搓背之時,他看著全身放鬆、懶洋洋閉目似乎十分舒服,他背上爬著的這只兇惡戰獸卻一直在用那雙細長方目在盯著她,彷彿與她對視,叫她渾身不安,避又避不開,與它對視片刻後,終於閉上自己眼睛,來個眼不見為淨。
“再用力些!越擦越癢!朕沒讓你吃飽飯嗎?”
皇帝大概是自己心裡一陣陣發癢,嘴裡卻這麼喝斥。
嘉容恨恨暗罵了一聲。
這個姿勢保持得久了,她的腰也開始跟著痠痛。她調整了下自己的姿勢,忍住揪他腦袋按在水裡的念頭,繼續替他搓。剛發力,不想踩在地上的那隻腳一滑,整個人失去平衡,控制不住地往前撲跌了過去,一下便趴到了他健闊的後背之上。
她的衣衫早已經被水霧氤得半潤,緊緊地貼在身子之上,這樣猝不及防地撲跌過去,她甚至聽到了自己胸口撞他後背之時發出的那一聲清晰“啪嗒”,說不出的一種暗暗豔蕩,登時面紅耳赤,慌忙要起身離開時,男人喉底已經發出一聲低低吟聲,水波聲中,他飛快翻過了身,長臂朝她伸了來,她還沒來得及站穩身子,腰間已經被一雙手抓住,隨即,整個人便被那雙手給拖下了水去。
嘩啦一聲,濺出的水花潑了她自己滿頭滿臉,等她驚魂稍定,抹了下臉,睜開眼,看見自己已經被置齊胸的水中,與他面面相對了。
“替朕前頭也搓下吧……”
他凝視著她,目色幽暗而閃爍,聲音帶了絲沙啞,壓抑得彷彿在忍受著什麼折磨一般。嘉容卻只覺自己仿似被他後背之上的那頭戰獸給盯著一般,四面包攏著她的暖洋洋浴水也無法壓下她露在水面肌膚之上的一陣汗毛倒豎,猛地轉身就要往浴池臺邊上逃,水力阻攔,剛飄飄忽忽地艱難逃了兩步,便覺水下的腿被什麼給勾住了,身子晃晃蕩蕩,下一刻,一雙靈蛇般的手已經從水底伸了過來,攬住了她的腰肢,她身不由己,人便往後,漂浮著被撈到了男人的身前,背靠著坐到了他的大腿之上。
“……給朕親親吧……”
她聽到他在自己耳邊沙啞著聲,呢喃了一聲,耳垂隨即便被他從後給吞含住了。
男人含住了她的一側耳垂,咬了片刻,跟著往下,厚實舌頭掃舔著她幼嫩的脖頸肌膚,彷彿一隻……
一隻戰獸。
反正看到他後背之上的那幅刺青之後,她現在閉上眼睛,就感覺身後正在吮吻自己的不是人。
他就是那隻睚眥戰獸!
她被一種極度不適的怪異之感給緊緊攫住。
酥麻隨了他的口舌,從她被他過的方寸肌膚迅速蔓延開來,頭皮發麻,心怦怦跳得厲害,極力掙紮要擺脫這折磨,苦於腰身被水下的那隻鐵臂緊緊箍住,兩腿更是被他雙腿夾住,一時哪裡掙脫得開?掙紮得厲害,彷彿惹得他性起,忽然被他用力一壓,身子頓時更加往裡擠靠了過去。
她的裙擺早就隨了水的浮力飄蕩而起,水面之上,猶如開出了一朵鼓蕩的花,下身不過還剩一條悠悠蕩蕩的單薄遮羞底褲而已,身子一旦被他這樣緊壓往裡,臀窩處便立刻清晰覺到了一陣異樣的堅杵般的頂迫,彷彿今早情景再現。只不過,比起早上,愈發讓她羞憤難當。至少那會兒,他還是穿著衣服的,此刻倘若不是自己身上還有一層衣料阻攔,只怕已經被他頂迫進去了。
她立刻不敢再動彈了。
她的衣衫已從一側肩頭滑落,露出了裡頭的一抹海棠紅抹胸。她僵硬地忍著他不斷啃咬自己的肩膀,猛地握住他那隻已經摸到自己胸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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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用力推開,道:“你別惹我翻臉!不是叫我給你搓前頭嗎?我給你搓就是。”
皇帝彷彿嘆了口氣。戀戀不捨地又啃了她好幾下,好歹,最後總算是松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