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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容對自己的棋詣向來自信,不想在這場在她看來比生死還要攸關的賭局之中,最後竟這樣出人意料地敗在了敵手面前,最後一子從她指中脫滑而落時,只覺絕望至極,被他抱起來送到榻上之時,腦子裡甚至還是空白一片,他對自己說什麼,做什麼,根本就沒留意。眼前一黑,這才覺到他的唇竟與自己相觸了。
兩人剛碰到的一剎那,一陣彷彿充滿男人陽剛氣味的灼熱氣息便朝她撲面而來,令她呼吸一閉,不由自主地便扭頭躲開,聽他立刻發難,這才終於回過了神,慢慢看向與自己近在咫尺的這張男人臉龐。見他神情森冷,短短這一瞬間,腦子裡便湧出了許多的舊日片段。
與慈父生生分離,今生未料是否還能再見、未婚夫欺瞞背約、自己又落入了這般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境地。不過短短數月間,原本的世界便天翻地覆。一陣悲從中來,眼圈一紅,眼淚便止不住又流了下來。
這一次的哭泣,卻不似方才那樣忍氣吞聲了。
她輸了!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被人強行淫辱而已,還能怎樣?
她現在只想哭,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別的什麼也顧不了了。
她閉了眼睛,不停地流淚,嗚咽不斷。
男人在邊上,見她縮在一堆錦衾之中,越哭越厲害,到了最後,甚至已經開始噎氣,整個人宛如蝦米般蜷成了一團,雙臂把身子緊緊抱住,長發淩亂沾在淚濕的面頰之上,彷彿天就要塌下來一般,狀極可憐,先前因她躲避自己親吻而生的那點不快也早蕩然無存,此刻只想怎麼先讓她止住哭才好,在側費勁心思哄了半晌,見她根本就不理睬,他越哄,她反而哭得越厲害,一陣心煩意亂,最後猛地喝了一聲:“不許哭了!”
嘉容一抖,終於睜開已經像腫桃的眼睛,見他正怒目望著自己,兇神惡煞般的,不但不懼,反而嚷了回去:“我就哭!你能連著賴掉兩局,我連哭也不行嗎?”嚷完了,抽噎一聲,兩滴淚珠又滾落了下來。
“到底要怎樣,你才肯從了我?”他一滯,聲音聽起來已經帶了些焦躁。
嘉容聽他又提這個,心中厭惡無比,再次閉了眼睛,翻了個身要背過去時,忽覺肩膀一沉,一陣灼熱呼吸再次迎面撲來,心知不妙,抬手奮力推擋,卻哪裡敵得過他宛如巨松般壓下的身軀,眼前一黑,一張嘴已經被他含住了。
嘉容大驚,用力左右搖動腦袋,想要躲開他的嘴,頭卻被大掌扣住,分毫不能動彈,只覺自己唇瓣被他舔食般地用舌來回舔刷了不下七八次後,跟著似要頂開自己嘴巴繼續往裡去,腦袋都像要炸開了,嗡嗡響成一片,只憑了靈臺裡僅存的一點潛在意識,死死咬住牙關相抵。
男人倒也不急,試了幾次無果,便放棄了強入,改成繼續她的唇瓣,似乎頗得滋味,甚至吮得嘖嘖有聲,待她憋氣憋得終於受不住了,口齒略松下來,舌尖一頂,立時便入了她的齒關檀口。
嘉容橫心待要咬他,剛起心意,兩頰便被一手掐住,非但咬合不了,反而被迫張得更大。
男人厚實口舌入了她檀口深處,便如入一香滑福地洞天,纏絞住她無處可避的一段柔膩丁香小舌,肆意輕薄,直到見她人便似快要暈厥了過去,這才終於松開了她嘴。
“不哭了?”
他舔了下自己的唇,望著她,一雙眉眼舒展開來,透出滿滿的意足之色。
嘉容喘息還未定下,羞憤又起,揮手就要甩他耳光,被他一把捏住了手腕,臉色稍沉,“你就是這樣心甘情願侍寢於朕的?”
嘉容臉漲得通紅,咬牙不語。
皇帝盯了片刻她那張被自己親咬得水潤紅腫的唇,目光再移到她急促起伏的胸脯上,剛抬手伸過去,還沒碰到,見她身子往裡一縮,神色裡滿是絕望,手停在半空片刻,忽然收了回來,改成揉了下自己的臉,皺眉道:“算了,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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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容一愣。
皇帝哼了聲,“朕沒見過女人嗎?似你這樣木頭一般,睡了也無趣。”
嘉容先前還以為自己會錯了意,等明白了他的意思,如逢大赦,一動不動,連大氣也不敢透一口,唯恐又惹他改了主意。
皇帝說完話,撩開帳簾,翻身下了榻。嘉容心存僥幸,以為他要像昨晚那樣離開。不料他竟徑直到了妝臺之前,拿了那個梳妝匣,開啟,隨手一抖,格屜裡的珠釵翠玉紛紛墜落。
嘉容發覺不對,猛地從床上坐起了身,卻已晚了,見自己藏的那把剪子已經掉了出來,他拿了起來,在手上撥弄下,隨即抬眼,看向了榻上臉色微變的嘉容,道:“方才你沒命般地跑這裡來,手揹著就是為了拿剪子對付我?”
他微微挑了下眉。
嘉容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