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容朝她略微點頭,隨即四顧這所華麗的殿宇,心中的那種不安愈發強烈了。
那個姓猗的大周皇帝,他到底想對自己做什麼?
除了失卻自由,嘉容現在的日子基本還算平靜,甚至可用錦衣玉食來形容。那個何儼夫自那日送了她來後,便也再沒出現。數日後,與阿霽開始相熟,閑聊得知她是新近入宮的宮女
2>>(第23頁),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向她打聽外頭的情況,阿霽道:“整個後宮裡,除了宮女太監外,就只這裡住了您一位。別的地方,都空空蕩蕩。白天還好,晚上天一黑,奴婢便不敢出去了,實在是有些嚇人……”
嘉容見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糾正道:“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宮外頭的事。你說剛入宮不久,先前京中發生的事,想來也是知道些的?”
阿霽一怔,見嘉容望著自己,想了下,低聲道:“您問這個,我知道得也不大多。只先前零星聽人講,說大周皇帝陛下即位後,下詔說,只要前朝京官在什麼歸服書上摁個指頭印,他們就能繼續當他們的官。好像不少人都摁了,只還有一些先前沒來得及隨前頭皇帝跑路的官員不肯摁指印,都被抓了起來,如今皇帝陛下不在,那些人怎麼樣了,奴婢也就不知道了……”
嘉容眉頭微蹙。
她知道那些人裡,有不少都是父親的舊日相交。倘若真的因了忠於大燕而觸怒了那個大周的皇帝,等待他們的下場……
嘉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深宮裡的幽禁生活,顯得如此漫長而單調。一轉眼,時令已入臘月,嘉容也在這所猶如華麗囚籠般的月華殿裡居了整整一個月。
這一個月裡,她半步也出不去月華殿的門宇,如同被禁在孤島上一般。寢閣的地下是中空設計,下通火塘,炭火早被燃起,日夜不熄,整個寢閣裡暖洋如春,卻也無法讓她抵住那種越來越濃重的彷彿發自心底的寒意。她開始變得徹夜難眠。醒著難受時,便摘下懸於自己頸項之上的那面玉墜,在黑暗裡一遍遍地摸索著溫潤的玉面,直到指尖熟悉得無須記憶也能自己感知它的每一處細微紋路。
她想念自己的父親,也想念自己的未婚夫。
她想要回到他們的身邊,想得幾乎到了發狂的地步。
必須要找件事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否則,她怕自己真的要因了這種深宮幽居帶給她的沉重壓抑而徹底崩潰。
這一天的傍晚,京城落下了入冬的第一場雪,還不到掌燈時分,天便暗蒙了下來。嘉容照舊,獨自對著一方棋枰上的黑白子凝神打著棋譜的時候,阿霽撩開那方綠玉珠簾,輕巧入內。珠簾在她身後輕微碰撞,發出悅耳的珠玉相擊細碎之聲,和著嘉容落子,襯得四下愈發寧靜如水。
阿霽掌了宮燈,寢閣裡立刻大亮。她回頭看了眼嘉容,見她仍舊對著棋枰出神,坐得筆直。一個下午,彷彿連姿勢也沒絲毫改變過,忍不住暗自搖頭,到了她近前,低聲道:“殷小姐……”
嘉容仿若未聞,目光仍凝注在那面四方棋枰之上。
白子已經佔據了中央天元,黑子無論向哪個方向擴延,都被從中央逼向四周的銅牆鐵壁所圍。再一手,就能定天下了。
“殷小姐,陛下回來了,就在今日……”
“啪”。
嘉容的指,拈了最後一顆白色玉子,重重落到了棋枰之上,打斷了阿霽的話。
她慢慢抬眼,看向了阿霽。
“知道了。”
她平靜地道。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的支援。
晚上會有第二更。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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