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嚨裡發出咯咯的怪笑,“正刻著一個缺了口的‘君’字啊!”
“放肆!王上豈是你能觸碰的!”
孟航的刀鞘重重擊在王順背上,卻壓不住滿朝文武倒吸的冷氣。
幾位年邁的大臣已經面色慘白,有人手中的笏板當啷落地。
誰不知道,大皇子的名諱,是君成。
楚雲崢凝視王順片刻,見他神情癲狂,不似作假,不由沉默。
殿內寂靜一片,一時只聞銅漏滴答之聲。
“王上。”
跪在地上的江磊又開了口,面容肅穆。
“臣觀天象,近日熒惑守心,恐非吉兆。本月二十乃王上聖壽,恰是祭祀天地以安社稷的良機。”
他頓了頓,雙手奉上一卷竹簡。
“自北涼建國以來,太史令觀測記載異常天象共七次,皆應在王城東南。若祭祀天地,可選址在此。”
楚雲崢接過竹簡,沒有說話。
江磊繼續道:“古語雲,天子祭天地。”
“王上初登大寶,當以天地為先,聖壽次之。聖壽之禮宜從簡,以祭祀為主,方顯誠心。”
江磊話說得文縐縐。
大意便是,楚雲崢的生辰不宜大辦,要為了祭祀讓步。
楚雲崢眉頭緊鎖,仍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
“江大人此言差矣。”靖安侯趙明德輕撫腰間玉帶,笑吟吟地出列。
“王上聖壽乃國之大典,若過於簡薄,恐損國體!更何況,這是還王上登基以來,初次聖壽。”
“四方使節皆已啟程來賀,突然從簡,反惹猜疑。”
江磊眼角餘光掃過趙明德,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
他們兩人是多少年的對頭了,如何看不穿他的心思。
“侯爺多慮了。天象示警,自當以蒼生為念。使節們若知王上為天下計,必更心生敬意。”
他轉向楚雲崢,語氣懇切,再次勸道。
“王上,臣聞&09;,此番祭祀,正當其時!”
趙明德面上不顯,袖中手指卻已攥緊。
他早安排女兒跟著明妓樓師師苦學,就等壽宴獻藝。
若壽宴從簡,這番心血豈不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