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童濯還是推開了她，抹了抹紅腫的唇：“你我之間不止這個問題，你太過偏執了，或許你喜歡的只是那個想象中的我，你想保留的也是那個想象中的我，而不是現實的我——”
“說白了，你或許只是想要一種感覺，而不是我。”
“夠了！”慕南嘉何嘗不知道她話裡的意思？她以為她是為了彌補上輩子兩人沒能在一起的遺憾所以才這般執著。
事實上，這個原因所佔據的比例太小了，她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上輩子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和你之間的愛恨情仇……”
“童濯，你口口聲聲說上輩子已經過去了，但你這一輩子不也是在恢複記憶之後去找到藍心澄然後補償她……你甚至為了她躲了我3年多。”
慕南嘉黯然，也是失望：“我如果告訴你，殺她的人不是我……你相信嗎？”
“我當然想相信。”
這也是童濯無法再接受和她在一起的理由之一，聽她還在蓋棺定論的問題上狡辯她又是覺得很可笑：“但是，事實如此，就算不是你親手去殺的那也是你指使別人去殺……這又有什麼區別？”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慕南嘉似乎也是百口莫辯，但還是奮力去讓童濯知道她真的沒做過那樣的事情。
“好，不是你，那是誰？”童濯十分冷靜，但是，她並不認為……當年的事情能找到真相就代表她要重新接受慕南嘉。
而且，她真的覺得夠了，再這樣互相拉扯又有什麼意思？
真的不能……各走各路麼？
“我不知道是誰，”慕南嘉無法給她詳細解釋：“我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死了，我已經找到你了，我當時也確認了你和她並沒有在一起，就算……我真的要報複，我也只會在你們在一起之後再說其他的。”
“所以？這能說明一些什麼？”童濯覺得更可笑了，“你的行事作風……我真的是完全不相信。”
“慕南嘉，你的信用度在我這裡為零你知道嗎？”
“起碼……不是負數。”
“玥玥的生日我會準時出席，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傷心。”
“你不能時刻陪在她的身邊已經讓她傷心了。”慕南嘉覺得她現在好像好說話了一些了，說出來的話也帶了骨頭。
童濯嘆口氣，當作沒聽見，而是站起來往外面走了。
“你現在是不是不僅喜歡藍心澄……還喜歡雲若曦？”慕南嘉無法阻止她離開，只能在她身後幽幽問道。
“是，”童濯心裡冷笑：“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喜歡我，都想和我在一起，所以我也會好好和那些喜歡我的人在一起的。”
“我也喜歡你，為什麼你不能放下過去……和我在一起？”慕南嘉即使知道這些話都是她說來氣她讓她死心的，她還是覺得黯然。
“有些事情……無法忘記，有些底線也無法踐踏……慕南嘉，從此我沒得到過還好，可我曾經擁有過也得到過，再讓我放棄……而且還是被迫放棄……我做不到。”
“那要我如何你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是不是需要我血債血償？”慕南嘉眼裡又流出淚來了，看著真的是悽慘至極。
“要你的命……對我來說並沒有用，而且，你太過自私了，在夢境裡……我是能知道你大部分的想法的，你當時再次獻祭我母親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任何愧疚和同情心，”童濯當然也不是想道德綁架她，嘆口氣：“我母親……也一直當你是親生女兒那般疼愛，可是你依然能夠眼睛眨也不眨地將她殺死。”
“即使是在夢境裡……但是這些都是在現實中發生過一次的，這證明什麼呢？這證明……你根本就不當我母親的命是命。”
“你也不喜歡我的家人，從頭到尾都沒想著融入進去。”
“但凡……你在獻祭我母親的時候有那麼一絲的猶豫或許我還會……”
可是這終歸是童濯的假設，實際上，她也只會不那麼痛苦，等死了之後看見她的oega母親的時候只會向她解釋，慕南嘉其實也不是真的無情，讓她的母親不要這麼傷心。
然而，現在她完全無法交代。
完全……無法交代。
她又是如何能交代呢？
童濯嘆口氣，不想繼續和她說下去了，而是繼續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是不是……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死亡？如果我告訴你……我們之間還有一個女兒……你會怎麼樣？你還要想著死嗎？”
慕南嘉似乎真的無法去挽回了，也是能感覺到童濯的堅決，最終只能這般力挽狂瀾，將話給說出來。
童濯腳步一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