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昌,那天晚上喝醉酒滾到他面前的不是你也會是旁人,屆時個個都懷才不遇等著他來慧眼識珠,這點收買人心的法子都看不出來,你又指望自己能有多大用處?”
“他選你去泗州,無非是因為泗州位置特殊,有機可乘,一條人命在他眼裡還不如一兩金子!你報你的知遇之恩,把百姓的命又放在何處?”
“你當真不知他來信要你做什麼?”
蕭景元一腳踩在他肩頭處,將他整張臉都摁進了硯臺的碎片之中,“你有用時,他贊你是可造之材,你無用時,便對你趕盡殺絕,流放這一路上你竟然還沒想通,孤當真也是高看你了。”
他嗤笑道:“倘若不是你還有用,你連流放的路上都撐不到。”
劉昌的血水和淚水混著淌下來,他呆呆地想,是了,如果不是太子手下留情,他當初就該死在刑部大牢裡的。
蕭景元回過身,一片布帛輕飄飄地蓋在劉昌的臉上,很快透出血色,太子的聲音已經漸漸遠去,“再不中用,血書也總該會寫。”
劉昌已經許久沒有面聖。
當初在禦史臺,他不過一個八品官員,後來去了泗州,也只有每年兩次的進京述職能得見天顏。
他候在殿外,身側圍了四個侍衛,將他擋得嚴嚴實實。
朝中面上依舊風平浪靜,正要退朝時,蕭景元上前一步躬身道:“兒臣有事啟奏。”
皇帝以手撐額,散漫道:“何事?”
蕭景元道:“兒臣的府上昨日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先前在流放途中已經身亡的朝廷重犯劉昌。”他不緊不慢地道:“他說自己在流放途中屢遭謀害,死裡逃生才終於回了上京,又因自己當初對泗州水患一案仍有瞞報而心有不安,寧死也要將真相大白於天下。”
“兒臣先前的確經辦此案,但案子已經了結,本也不願再多過問,只是一個已逝之人活生生再站到兒臣面前時,不能不讓人驚駭。”蕭景元三兩句話把自己擇得幹幹淨淨,皇帝當初不讓他查,那他便不查,只是如今劉昌主動坦白,而他順手幫忙罷了。
蕭景元從袖中掏出血書,“還望父皇過目。”
李瑾連忙接過呈上,朝中大臣神色各異,而皇帝匆匆看完這封血書後氣得連手都在抖,狠狠拍在右側的龍頭之上,厲聲道:“劉昌何在!”
劉昌被侍衛帶上來時,經過秦昭雲的身側,他腳步略微頓了一下,又被人從後面推了一把,腳步踉蹌著跪在了地上。
不過片刻,他連自陳的時間都不夠,皇帝便賜了他一杯孔雀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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