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春應了聲好,手還被他緊緊牽著,掌心捂得出了一點汗,可誰也沒說要先松開。
蕭景元說要去踏青,周瑛就立馬將行李給收拾上了,畢竟太子出行不比旁的,吃穿用度的打點都要精細些,更何況還是攜太子妃一起。
周瑛端著桂花慄粉糕給玉春,“這是小廚房今天剛做的,桂花是去年採摘曬幹用糖漬出來的,殿下嘗嘗,要是喜歡,踏青那天帶一些也好。”
說罷又瞧著玉春這一身衣裳道:“殿下可真好看。”
玉春今天已經被來來往往的隨侍看得有點害羞了,他平日裡沒什麼架子,隨侍也不怕他,近身伺候的那幾個還膽大地湊上來多誇他幾句。
晚間沐浴時才換下來,玉春正往下取蛇骨手鐲,蕭景元卻忽然道:“若是不妨礙,就這樣戴著罷。”
手鐲圈著細細的腕子,動作間上下輕輕地滑動,襯得皓腕凝霜般漂亮。
玉春就沒拿下來。
蕭景元的視線又移到了他的腳踝處。
旬假那天上午下了大雨,玉春盯著天上黑壓壓的雲出神,生怕因為天氣而誤了出行。
好在接近中午時放晴,雖然路面還有些泥濘,但總歸是能去踏青了,玉春帶著紙鳶坐上馬車,一行人不急不慢地向著郊外去。
那附近沒有什麼客棧,晚上歇腳的地方是個寺廟,重光寺雖不是大胤的國寺,但在民間卻信徒眾多,香火十分旺盛。
馬車停在寺廟門口,一個年歲不大卻很穩重的和尚朝他們雙手合十行了個禮,“殿下請隨貧僧往後院去,寮房已經都收拾好了。”
蕭景元回了個禮道:“慧靜大師不在?”
和尚道:“住持前些時日往青州去了,還有半個月才會回來。”
蕭景元回過身要攙扶玉春下來,玉春卻已經自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好奇地四處打量著。
重光寺來往人群絡繹不絕,他們不便在寺廟門口處多留,隨著那法號觀真的和尚往後院去,玉春看著新奇,西南信佛的人很少,也沒什麼寺廟。
後院離了木魚聲和誦經聲後更顯得寂靜,寮房之間都隔了些距離,院內高樹林立,只有鳥兒的啁啾嘰喳聲,蕭景元一手拿著紙鳶一手牽著玉春,“後山處有一塊很大的空地,那兒也沒什麼樹,正適合放紙鳶。”
玉春跟著他,笑著道:“今天正好有風。”
雨水沖刷過的地面又被太陽曬幹,蕭景元搖著線柺子慢慢將線放出來,又握著線振了幾下,玉春在前面扯著紙鳶快跑了幾步,迎著風忽而往上一擲。
他是頭一回放紙鳶,不知道怎樣才是正確的,但紙鳶順著風竟真的起來了,蝴蝶撲稜著翅膀,像更高更遠的地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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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啵啵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