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想到徐鴻雁居然能把他的箭劈開,穩穩地落在他的箭靶上。
兩人所站的位置並不相同,直面射擊和側面射擊的難度也不一樣,何況徐鴻雁還比他矮這麼多,以低射高還是側面射擊還能劈他的箭。
這箭術不是一般的高超啊。
徐鴻雁沒在意柴戎的詫異,見自己的箭中了,得意揚揚地朝柴戎道:“柴伯伯,願賭服輸哦!”
柴戎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徐鴻雁,想不明白,這麼丁點大的孩子,怎麼就有這麼高超的箭術,難不成她從孃胎裡就開始練箭了?
他想了想方才徐鴻雁說的賭注,指著自己身下的馬道:“你要騎我的馬?!”
徐鴻雁點頭,她爹不讓她騎大馬,她去騎別人的也一樣。
柴戎皺了皺眉:“可是我這馬還沒有被馴服,還野得很,你要不換個人吧。”
徐鴻雁還是太小了,射箭對她來說沒什麼危險,騎馬就不一樣了,這要有個差池,他擔待不起。
徐鴻雁不幹:“柴伯伯,人不能言而無信,何況我騎術也不差的,你怎知我馴服不了這馬!”
柴戎挑眉:“你騎術跟你箭術一樣好?”
徐鴻雁下巴揚得高高的:“那是!”
經過方才那一遭,柴戎已不敢再小瞧這小姑娘,想著有些人就是天賦異稟,天生騎射的料子。
沒準這小姑娘也是。
猶豫了一會兒,從馬背上下來,把小姑娘抱上馬:“就騎一會兒,不要跑太快,見勢不對,要立馬拉緊韁繩停下來。”
徐鴻雁如願以償騎上大馬,高興得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聞言道了聲知曉了,一夾馬腹跑了出去。
柴戎見小姑娘乖乖聽他講的模樣,還在心裡想,這姑娘傲是傲氣了點,但是個聽話的,心裡稍稍放了點心,但等徐鴻雁一騎馬跑出去,他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只見,徐鴻雁一跑出柴戎追不上的範圍,便緊緊地一拉韁繩,馬兒吃痛,前蹄翹了起來。
尋常馬兒這樣一翹,很快就能穩定住身形,繼續迅速地往前奔跑,可這馬兒還沒有馴服,哪知曉這個,前蹄一翹,立馬吃痛地狂奔出去。
邊奔邊甩。
看上去不把它背上那個令它吃痛的罪魁禍首給甩下去,誓不罷休。
徐鴻雁人小小的,坐在高大的馬背上,看上去一點都不顯眼,馬一發狂,她好幾次都沒拽穩韁繩,看上去要被馬兒給甩下馬背。
柴戎嚇得心搏驟停,向周圍騎馬的人大聲呼道:“快快快,大家快截停那匹馬!”
他這一喊,所有人都向發瘋的大黑馬看過去。
“綿綿!”
徐鹿鳴第一個瞧見馬背上的徐鴻雁,跟姜辛夷騎馬騎得正開心的一張臉頓時黑了下去,身體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一甩馬鞭就往大黑馬沖過去。
幾乎是同時,其他看到這一幕,騎術較好的人也爭分奪秒地向大黑馬狂奔。
十一位統領、賀南鳶以及賀家兄弟……
跑得沒他們快的人,在後頭心急如焚:“這可怎麼辦啊。”
徐思遠一群小孩全都嚇哭了,嘴裡不停地嚷著:“綿綿姐,綿綿姐……”
場面一時焦灼不已。
徐鴻雁本人卻沒這個感覺,她被馬兒帶著甩了幾次,見越拽韁繩馬兒跑得越快,且她力氣大,很容易就把韁繩拽斷。
她索性扔了韁繩,拿手抱著馬脖子,這樣馬兒不論怎麼奔跑都甩不掉她。
馬兒見甩不掉馬背上的人類,就想去撞樹,撞總能把這人給撞下來吧。
徐鴻雁也聰明,見馬兒開始不走尋常路,一個旋轉,抱著馬脖子從馬背上來到馬腹處,這樣無論馬兒怎樣撞樹也撞不到它。
馬兒察覺到徐鴻雁的狡猾,又想去跳荊棘,想把她給釘死在荊棘叢中。
徐鴻雁翹翹唇,又從馬腹旋轉回馬背上,與此同時,她重新拉住韁繩,開始控制馬兒。
每當馬兒要各種置她於死地的時候,她總是能叫馬兒吃痛一會兒,再使各式各樣的法子躲避開。
如果大黑馬聽她的話,調轉了方向,她就會摸摸大黑馬的頭,以示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