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我兩個都喜歡,你們在我心裡都是一樣的!”
姜辛夷不吃這一套:“只能選一個哦。”
“哼!”小姑娘鼓了鼓腮幫子。
她又不傻,這種問題,她選誰,另外一個都不會讓她騎大馬的。
氣呼呼地爬上矮腳馬,拿著自個的弓箭,朝她早就盯好的幾個將領駛去。
徐鹿鳴和姜辛夷也沒在意,就憑她現在的身手,就算矮腳馬突然發狂,也傷不了她,場地這麼大,隨她玩去吧。
她一走,徐鹿鳴看著同樣一身騎裝,颯爽不已的姜辛夷:“我們一起跑兩圈?”
兩人都不是太愛交際的那種性子,一到草地就讓大家自由活動,這時草地上不少人都跑了起來,還沒見過老婆騎馬的徐鹿鳴心癢癢的。
姜辛夷在現代時沒少騎馬,小時候還上過幾節馬術課,對騎馬並不陌生,聞言點了點頭。
爬上馬背,按照競賽的方式跑了幾圈。
別說,常年住在京城裡,每天除了當值就是交際,少有出來接觸大自然的時候,這樣跑一跑,把心中的鬱氣都給跑出來了。
兩人越玩越高興,越玩越興奮,在草地上撒下一片又一片地歡笑聲。
因此他們就沒注意到,騎著矮腳馬的徐鴻雁找到位騎著匹大黑馬威風凜凜的將領,仰著脖子與他道:“伯伯,我能跟你比射箭嗎,要是你贏了,你可以對我爹爹提一個要求,要是我贏了,你能把你的馬給我騎一下嗎?”
柴戎坐在馬背上沒跑起來,是因為他身下這匹馬是軍營裡新得的幾匹好馬,還沒被人馴服過,性子野得很,他正在想,待會兒跑起來,該怎樣馴服它。
聽到徐鴻雁的聲音,他左右看了看沒見到人,一低頭,瞧見騎著匹棕色矮腳馬的小姑娘,正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瞧著他。
柴戎覺得有意思得緊:“你要跟我比射箭?”
他雖然擅長的是拳法,可軍營裡的人,弓箭、長槍、棍棒,哪樣不學。
這麼丁點大的娃娃,估計連弓箭怎麼拉都不知曉,就敢找他比試,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徐鴻雁重重點頭:“嗯!”
怕人不知曉她是誰,她還刻意提醒道:“我爹叫徐鹿鳴,上次爹爹把伯伯打敗了,我也要打敗伯伯。”
柴戎一聽她是徐鹿鳴的女兒詫異了會兒,再聽到她後頭的話笑得不行,向她拱手道:“原來是徐將軍的女兒,當真是虎父無犬女,就沖你這樣有膽魄的份上,伯伯跟你比了。”
這要換作是別人的女兒,他高低要顧忌幾分,可是徐鹿鳴的女兒嘛……
爹他沒打過,女兒他還打不過嗎,就是希望小姑娘待會兒大氣點,別輸了比賽就哭鼻子,他在軍營裡糙慣了,可哄不來這麼大點的奶娃娃。
草地本就是給禁軍跑馬射靶用的,尋常有人在這邊維護,柴戎吩咐一聲,立馬就有將士給他們取了箭靶過來,放在五十步開外。
柴戎本想讓一下小姑娘,讓她先出箭,這樣他待會兒好根據她的距離,只比她遠一點點,這樣也不打擊她的自信心。
誰知小姑娘口氣大得很:“不用,柴將軍先請吧,我怕你待會兒輸給我太難看,我讓著點你。”
柴戎鼻子裡哼氣,心想不愧是徐鹿鳴的女兒,這自大的口氣,跟他爹一樣一樣的。
想讓的那點心思蕩然無存,舉起弓箭,瞄準靶心,嘴上還恭維道:“徐姑娘巾幗不讓須眉,想來小小五十步的靶心不在話下。”
話落,利箭如疾風般穿行,穩穩射中靶心。
小姑娘一點也沒察覺這話有什麼毛病,見他正中靶心也沒有意外的神情,從後背取下自己的弓箭,張弓搭箭,一臉驕傲:“那是!”
說完她瞄準了自己的箭靶。
因她騎的是矮腳馬,人小馬矮的,怕她射不準,柴戎還特意讓將士們把箭靶調至她身高的高度。
小姑娘看了看自己矮矮的箭靶,又看看旁邊柴榮高高的箭靶上正中的紅心上插著一支箭矢高大威風的模樣,不高興地抿抿唇。
原本要射向自個箭靶的弓箭突然轉了彎,稍稍抬高手,加重手上力氣,把弓箭弧度拉扯得更大,在柴戎還沒有反應過來前,箭矢快準狠地向柴戎的箭靶駛去。
“咔——”
箭尖穿過柴戎釘在箭靶上的箭矢尾羽,像劈柴一樣,將箭矢給劈成兩瓣,把他釘在箭靶上的箭頭頂開,將自己的箭矢牢牢固定在上面。
柴戎見到這一幕眼珠子都驚掉了。
好歹是徐鹿鳴的女兒,她會射箭,柴戎並不意外,甚至根據她的口氣,柴戎都做好了,她也能正中靶心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