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著刺著,話越說越重,相互往對方心窩子裡紮,沒幾下功夫,兩人就從馬車裡沖出來,在路上扭打起來。
孫雨馨瞭解到前因後果,顧不得在路上就戳了戳呂宗昊腦袋:“二弟啊,二弟,你讓嫂嫂說你什麼好,你心裡有人,就不能回家跟爹孃說嗎,這般與人在路上扭打,你把人家姑娘的臉面往哪兒放,又把家裡人的臉面往哪兒放。”
京裡人最好臉面了,呂宗昊在路上為一個被休過的女子,與人家前夫大打出手這事兒,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傳得滿京城都是。
屆時人家會怎麼傳,說她呂家是娶不起媳婦了,讓呂宗昊盯上一個被休的女子?
還是去罵謝詩瑤,說她都被休了,還不安分,拈花惹草的,勾著前夫一家也就罷了,還勾搭上了吏部侍郎家的公子,這是想一婚還比一婚高?
不管哪一種,想必那話都很難聽。
害了自己,也害了人家姑娘!
“嘶……”呂宗昊腦袋剛被翟正傑不注意之下錘了幾下,上頭正帶著傷,被孫雨馨這般一戳,痛得厲害。
孫雨馨訕訕收回手,臉上還是氣得不行:“你說你平時頑劣也就罷了,這種事怎也這般胡來?”
呂宗昊被孫雨馨一通罵,腦袋也清醒過來,他自個的名聲沒什麼,反正他在京裡就是個紈絝的,可是殃及謝詩瑤,他的臉一下就白了。
不用想也知道,今日過後,京裡不知曉要傳他們三人多少的風言風語。
謝詩瑤被休過一回,流言蜚語已經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要時常到寺廟禮佛清一清耳根子。
這事兒再一出,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知自個闖禍了,他低聲問孫雨馨:“那嫂嫂,我現在該怎麼辦?”
孫雨馨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她只是呂宗昊的嫂嫂,不是她親娘,沒辦法替呂宗昊做主,且這事兒也不好做主。
呂家會同意呂宗昊娶一個被休過的女子嗎?人家姑娘又願意嫁進呂家嗎?
這樁樁件件都不是小事,她哪裡處理得來。
翟正傑那邊沒有家人,被拉開後,還有小廝拿藥酒給他上藥,雖然被呂宗昊揍得鼻青臉腫,上藥也疼得他齜牙咧嘴的,可他一瞧見呂宗昊被罵,心裡那叫一個舒坦。
他得意道:“我說呂公子,你家高門大戶的,你就別跟我們這種小門小戶的爭了,你們這樣的人家能同意你娶謝詩瑤這樣的人家嗎,她與其跟著你回去做妾,還不如回去跟我當夫人呢。”
呂宗昊對他本就心裡有氣,再聽他如此一說,不服氣地反駁回去:“誰說我要納妾了,我呂宗昊要娶那必定是八抬大轎,明媒正娶!”
孫雨馨剛罵了呂宗昊,本以為他知曉收斂了,結果他又來這樣一出。
氣得都快暈過去了。
姜辛夷上前扶住他,給她掐了掐手指,讓她強行鎮定下來:“別急,我已經讓我夫君回去請呂夫人和謝小姐了,待會兒讓她們在莊子裡自行商量一下,看看這事兒如何解決。”
孫雨馨聞言一顆心落地了。
她穩住心神後,拉住姜辛夷的衣袖:“姜太醫,謝謝你啊。”
姜辛夷搖搖頭。
認真說起來,這事兒也有他們一份,若不是叫呂宗昊瞧見他給謝詩瑤治病,也就不會有這樣一出了。
可話又說回來,若沒有呂宗昊攔著翟正傑,謝詩瑤怕是煩都要被翟正傑給煩死。
謝父又是一個極度媚上的人,翟家放下身段去迎謝詩瑤,說不得謝父順水推舟就給答應了。
有呂宗昊在中間周旋,至少不會讓謝父那麼快又把女兒推回翟家這個火坑。
姜辛夷一給徐鹿鳴說了事兒,徐鹿鳴就找人去請呂夫人和謝小姐了,這會兒聽呂宗昊和翟正傑兩人越罵越髒,趕緊將馬車裡的兩個小姑娘的耳朵捂住。
兩個小姑娘常年跟在大人身邊,何時見過這種打架撕逼的事兒,正津津有味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