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看完姜辛夷這一番動作,心想,這大戶人家的夫郎講究就是多,下個車,都這般麻煩。
姜辛夷下車瞧見是一處破舊的院子,嫌棄地皺了皺眉,問車夫:“你家主子都有膽子拐我,就沒有膽子去掙點錢,找個好點的落腳地。”
車夫不答話了。
倒是院子正堂有個粗噶的男子聲傳來:“一個臨時落腳地罷了,夫郎不必糾結。”
姜辛夷邁步往正堂而去,正堂內有個大大的屏風,把男子的身影擋住了,他正要邁過屏風,去看是誰膽子這麼大,竟然敢拐朝廷命官。
那粗噶聲又道:“夫郎不許再上前,不然我的侍衛可不是吃素的!”
姜辛夷抬頭,瞧見屋裡一左一右站著兩個帶刀的蒙面侍衛,腳步不再上前,問屏風後的人:“閣下請我前來,所為何事?”
“夫郎不必擔憂,今日前來,只為治病,只要夫郎給我把病治好,我的這些侍衛不會把夫郎如何的。”那粗噶男子從屏風後伸出一隻手,“夫郎請吧。”
姜辛夷看到手腕,只覺荒謬,搞半天,搞這麼大個排場,只為看病?
他若直接去太醫院或者在路上攔住他,陳明原因,他還會不給他醫治嗎?
但姜辛夷什麼也沒說的,坐在屏風前侍衛放好的椅子上,伸手把了把脈,更無語了:“公子身體康健,並無疾病。”
“可我多年無子,這是何緣由?”粗噶男子也不意外,直接道出。
姜辛夷:“……”
姜辛夷:“興許是緣分還沒有到,興許是精少如水所致。”
“……對。”屏風後的沉默幾瞬,“就是你後頭說的那個,你可有治癒的法子。”
姜辛夷:“……”
姜辛夷:“法於陰陽,和於術數,食飲有節,起居有常,不妄作勞,公子不妨試試,保持好的起居習慣,避免過度勞累,節制房事,再配合補腎固精的膳食試試。”1)
“……若要用藥呢?可有藥物或者其他法子治療?”粗噶男子又問。
姜辛夷想了想,他看過許許多多的病,還真沒看過這種病。
不過他看過的書也多,他想起《景嶽全書》中,有一味五子衍宗丸,可以用來治癒這個病。
他點了點頭道:“倒是有一種藥丸可行,不過需要我親自調配,等我調好藥,我上何處尋你。”
粗噶男子的聲音變得歡快起來:“不用你來尋我,你把藥丸做好隨身攜帶,過段日子我自會找你討要的。”
姜辛夷點點頭沒再說話了。
粗噶男子目的達到,不再為難姜辛夷:“夫郎請回吧。”
姜辛夷問:“我的車夫呢?”
雖然只是個下人,好歹也是條人命,姜辛夷還沒有漠視到,眼睜睜地看著一條人命消失,不去理會。
“到了地方,夫郎就能看到人了。”
姜辛夷出了院子重新坐回馬車,等粗噶男子的車夫將他重新送回他熟悉的街道。
沒多久,就有一夥人趁著夜色,壓來一個頭上套著麻袋的人到姜辛夷車邊,他們走的時候,粗噶男子的車夫也跟著走了。
姜辛夷取掉自家車夫頭上的麻袋,拿匕首給他鬆了綁。
剛才還在嗚嗚掙紮的車夫瞧見姜辛夷,取下嘴上的布塞子,忙道:“夫郎,趕緊去衙門報官,有人要害你!”
“不用,已經都解決了。”姜辛夷搖搖頭,問他,“你沒事吧?”
“沒事,他們把我綁了,關著我,也沒打我。”車夫揉了揉被綁得有點發麻的手,問道,“夫郎,回家嗎?”
姜辛夷點頭:“回,家裡人恐怕都已經等急了。”
車夫重新拾起韁繩:“好嘞,我這就送夫郎回家。”
“……”
徐鹿鳴出了王府,一路跟著蜜蜂尋人,尋著尋著,就尋到了桂花巷門口。
他正疑惑:“難道回家了?”
“鹿鳴哥,這裡。”蹲在巷子口的姜蘇木,瞧見徐鹿鳴的身影,從路邊站起來跟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