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九皇子冷著臉看他們吵了半天也沒吵出個頭緒,不耐煩道,“徐副指揮使,你來講講,你的作坊除了軍隊的軍餉可還有其他的進賬?比如你和你的手下私下裡的一些收入……”
“殿下這是什麼意思?”徐鹿鳴抖開眼睫,豎起手指:“我對殿下,對西北的忠心,皇天可辨,日月可鑒。”
“我徐鹿鳴可以對天發誓,我在掌管作坊期間,沒有貪汙過一分一厘,所有銀錢,我連一個銅板都要運回西北,給軍隊做軍餉!”
九皇子也被徐鹿鳴這番話給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徐鹿鳴又不知道,他要作坊,是想要作坊裡頭更多的錢。
說徐鹿鳴忠心不對?說徐鹿鳴不該拿作坊裡頭的錢發軍餉?
好像都說不出口。
徐鹿鳴好似還感覺不夠,將地上的賬本全部整理好:“殿下若是不信,大可請人來查這些賬本,我若有任何貪汙行為,任憑殿下處置。”
九皇子:“……”
趙盛平:“……”
這些賬本早讓他們找賬房先生演算過無數次,確實找不出一點貪汙行為。
就連徐鹿鳴巧立名目給下屬發的那些俸祿,他們都覺得發得太少了。
若他們來,他們定然不止給自己的親信發這點兒銀子。
可徐鹿鳴真就一點都不貪,這是他們沒有想到的。在他們看來,沒有人看到如此巨額的錢財不會心動。
徐鹿鳴他孃的就是個棒槌吧。
趙盛平耍起賴來:“我不管,你用這三個苦力作坊換了京城皇城司這麼好的職位,我不服氣,要麼把皇城司的職位交出來,要麼滾回你的西南去。”
一想到這三個作坊什麼都給他創造不了,釘死在西南就相當於這輩子仕途無望,叫他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徐鹿鳴相當不理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我是不願意交出作坊的,是趙大人死活要我交出來的。”
他也發起火來:“憑什麼趙大人想如何就如何,我也是殿下的人,我給西北軍掙出了軍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殿下讓我把辛辛苦苦作坊交出來我也交了,現在趙大人幹得不如意,又要把我辛辛苦苦站穩腳跟的皇城司讓出來。”
“殿下若是看我不順眼,直接與我說便是,我從今往後離殿下離得遠遠的,絕不靠近,何苦這樣來折騰我。”
訴苦誰不會啊。
一邊是不靠任何人能置起三座賺大錢的作坊,還能在皇城司站穩腳跟的能人;一邊是拿到三個作坊都創造不出任何收益,只能吃幹飯的苦力。
徐鹿鳴不相信自己在九皇子心裡沒有一點份量。
九皇子確實對徐鹿鳴倚重頗多。
今早在聞聽徐鹿鳴拿到皇城司的白日權柄時,他也詫異了一瞬。
不然不會讓人等到他下值再召見。
如今,太子回歸,他手下不少能人都投奔太子去了,好不容易出了個如此有能耐的,他不把人籠絡住了,叫他也投了太子去,豈不是追悔莫及。
可作坊的事,到底還是令他心裡不爽。尤其是得知徐鹿鳴的夫郎就是當初西南那個他想殺掉,不知為何沒有殺掉的神醫哥兒時。
他心裡的不爽更是到達了頂峰。
“這樣,你既如此有賺錢的才能。”九皇子忍了忍,為了籠絡徐鹿鳴這個人才,到底還是沒有發火,“你再給趙盛平說些賺錢的法子,今日之事,就當從未發生過。”
徐鹿鳴也知,都走到這步了,不交點貨出來不行,他想了想道:“一時之間,要我想出掙錢的法子,我還真想不到,不過我這兒有幾個作坊的改良版配方,只要趙大人肯用心經營,一定能賺到錢的,不知道趙大人還想不想要。”
九皇子向趙盛平看過去。
趙盛平都快吐血了,徐鹿鳴剛剛那一番訴苦,看似在為自己叫屈,實則句句都在貶低他。
他敢不答應嗎?
趙盛平只得把這口氣嚥了下去:“徐大人但說無妨。”
徐鹿鳴把三個作坊的改良版配方寫下來交給趙盛平,便向九皇子辭行了。
徐鹿鳴就在京城,九皇子也不怕他耍花招,擺擺手便讓他走了。
他一走,趙盛平憋著一肚子的怨氣向九皇子道:“殿下,西南這條線上的錢財,不知要何時才能有多餘的銀子,我們何不停了西北軍的軍餉。”
依趙盛平所見,那西北軍以前沒發軍餉也能過,就算停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