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鹿鳴被她可愛到,又給她夾了快她能吃的菜,誇贊道:“綿綿真乖!”
坐在圓桌下守方的曹家二老,瞧見徐鹿鳴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模樣,向一樣在給姜慕荷夾菜的曹俊虎看過去。
想到他們要不了多久,也是一家三口了,心裡歡喜。
只這歡喜之下多了抹憂愁。
上到京城,他們是婆家人,老住媳婦孃家不太好吧。
可單獨出去過,曹家二老瞧著這雕樑畫棟、奴僕成群的宅子,很有自知之明,他們置不起這樣氣派的宅子。
媳婦現在懷孕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她在孃家比跟著他們這對無用的公婆強多了。
這會子老兩口心裡忽地就後悔了,早知曉他們就不來京城了,沒有他們,曹俊虎和姜慕荷怎麼都好安排。
有了他們倒叫人犯起難來。
“親家公,親家母,嘗嘗這個。”趙二孃察覺出曹家二老的拘謹與侷促,將一疊山海燴置於他們跟前,“這菜有山裡的物什有海裡的物什,可鮮了。”
曹家二老愈發拘謹。
他們連吃食也做不了這般精細的。
“你們也學我們一樣別客氣。”趙二孃笑道,“我們這也是託了木蘭的福,才能有這般光景呢。”
她如此一說,倒叫曹老二老想起,這是徐府,不是姜家。是徐鹿鳴的宅子,不是姜家的宅子。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趙二孃和姜大年也與他們一樣,是寄人籬下依人門戶。
這般一想,曹家二老那緊張得不知道該如何自處的情緒稍微好上許多。大家都一樣,就不顯得他們那麼例外了。
“趙姐姐,這菜我嘗著跟我們鄉下的菌子燴差不離,正好這次上京帶了不少菌子,改明兒我做來給你們嘗嘗?”沒那麼緊張後,曹大嬸死活張不開的嘴,也逐漸能說些話了。
趙二孃連忙應著:“誒,好嘞,離鄉太久,我就饞家裡這一口味道呢!”
都是一個地方來的人,雙方很有話聊,很快便聊到一處去,把那些煩惱暫時拋之腦後。
吃完飯,徐鹿鳴安排好弟弟妹妹和一群手下,洗漱完回房,姜辛夷正抱著徐鴻雁躺在床上一邊給她講故事一邊拍背哄她睡覺。
可能白天睡了一覺,她這會兒一點睡意都沒有,一雙大眼睛正聚精會神地亂轉,瞧見徐鹿鳴進來又去瞧徐鹿鳴。
徐鹿鳴見狀,主動拿奶瓶去沖了點奶粉過來,綿綿吃了飯玩了有一會兒,這會兒肚子剛好有點餓了,瞧見奶瓶爬過來抓住,叼著吮吸。
剛開始,她還挺有精神,吃得很有勁,吃著吃著困勁上來,往姜辛夷懷裡一窩,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奶瓶都是徐鹿鳴給她取的。
“可算是哄睡了。”徐鹿鳴小聲道。
姜辛夷輕輕拍著綿綿的後背,低笑著問他:“沒給孩子安排嬰兒房,你打算把她安置在哪兒?”
徐鹿鳴原本想說給放在空間裡,一想到家裡現在有下人,不大好憑空消失一個人,環住姜辛夷,眼巴巴地看著他:“好木蘭,我們去空間好不好?”
“不好。”姜辛夷舒服地靠在徐鹿鳴懷裡,捏他僨張的肌肉,“我話都吹出去了,你來京城的第一晚不整出點動靜來?”
“那我把孩子抱給爹孃。”想起姜辛夷在茶樓說的話,徐鹿鳴臉上染起一層薄紅,起身將孩子抱去給了趙二孃。
回來便急切地吻住姜辛夷。
有道是小別勝新婚,他們這別了大半年,都能再重新談一回戀愛、成婚了。
“老爺夫郎,要備水嗎?”
徐鹿鳴剛脫掉姜辛夷的衣裳,外間傳來的聲音嚇得他瞬間拿棉被將人給裹得嚴嚴實實的。
“是回春,你緊張什麼?”姜辛夷聽出問話的是誰,瞧著徐鹿鳴分外不解。
徐鹿鳴臉紅得都快冒煙了:“他怎會出現在我們房內?”
辦這種事兒的時候突然出現一個聲音,簡直能把他嚇痿好嗎!
“屋裡有個小門,是專供下人行走的。”姜辛夷解釋了一句,朝他們吩咐道,“備一些吧。”
“他們晚上是不是還要睡我們旁邊?”徐鹿鳴忽然想起白日裡兩個哥兒來房裡的場景。
姜辛夷點頭:“他們住在左右兩邊的偏房,我們這兒有個什麼動靜也能及時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