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關系。”楊秀蓮一點都不傷心,去了西南就說明沒有危險的差遣,兒子還能和兒夫郎待在一起看著她的孫子孫女出生,她高興還來不及,“盡管去就是,家裡有我和你爹呢。”
“還有這個。”楊秀蓮把銀票往徐鹿鳴手裡塞,“這個你也拿走,木蘭有孕正是需要錢的時候,這麼大額我們也用不了。”
“我還有。”徐鹿鳴把手上剩下的四千兩拿出來給她看,“娘,這些你收著,萬一家裡有個事,還能用銀子解決。”
“我的天爺耶,你做甚掙了這麼多錢。”楊秀蓮震驚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徐鹿鳴撒謊道:“都是去嶺南掙的,哪兒的海貨拉到西北能掙一大筆銀子,我想著反正都要拉貨回軍營的,順便就帶了些海貨回來賣。”
“哦哦。”楊秀蓮一聽不是貪汙,不是犯法得來的,心裡踏實了許多,顫著手把銀票塞進衣裳裡。
“還有,這是我從嶺南帶回來的衣服,海貨。”交代完銀子,徐鹿鳴又取出一堆東西,“晚些時候,你和二嬸分一分。”
“哎,好。”見過一千兩這種大世面的楊秀蓮,再見到這些貨物,顯得鎮定了許多。
徐鹿鳴抿笑,有時候就得下點猛藥。
徐鹿鳴指著底下的一摞書道:“這是我在嶺南認識的一位縣令科舉時的手劄,等大哥回來,記得交給他。”
他對于徐善學願意走出山村到縣衙去做師爺的想法舉雙手雙腳贊成,以他現在升職的速度,下次回來應該就能替家裡脫籍,現在多接觸一些縣衙的事務,對他以後科舉有利處。
最後走的時候,徐鹿鳴還把徐凱南叫了過來:“凱南,我和大哥都不在家,家裡就交給你了,等二哥回來,二哥一定給你謀個差事。”
原本徐鹿鳴升職有想把徐凱南安排進採買營的想法,但他轉念一想,他一走,家裡一個男丁都沒有,一家子男女老幼等著受人欺負麼。
還是得有個人看著才行。
“這段時間,你也好好想想,你到底想做什麼。”徐鹿鳴還是希望徐凱南能夠認清自己的本心,不要盲目下決定,“二哥每過一段時間就會託張祿給家裡送些東西,你想好了可以告知他,也可以跟二哥飛鴿傳書。”
“好了,二哥,你快去陪二嫂吧。”徐凱南一一應下,打趣徐鹿鳴道,“我們全都等著二哥二嫂帶小侄兒小侄女回來呢!”
“……”
西南,姜辛夷做了個夢。
夢裡,有隻很漂亮很歡快的金腰燕一直黏著他,對他笑,往他身上蹭。要不是它不會說話,姜辛夷都懷疑它是不是想叫自己爸爸。
意識到這是什麼夢的姜辛夷從睡夢中醒來,正想起身去給徐鹿鳴寫信,一睜眼,就瞧見一雙烏而亮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他囈語:“怎麼還在夢裡?”
“沒有做夢,木蘭,是我。”徐鹿鳴激動地把姜辛夷抱起來,親著他,吻著他,讓他感受自己的體溫。
“唔……”被吻得頭昏腦漲的姜辛夷總算是清醒了些,驚喜地瞧著徐鹿鳴,“你怎麼回來了?”
“我不是跟你說了,讓你等著我嗎?”徐鹿鳴吻住姜辛夷就不想停下來了,好喜歡,他好喜歡懷著寶寶的木蘭。
姜辛夷心想,他以為得等大半年呢,誰能想到你這次這麼迅速。他嘗到一點淚水的鹹味,分開唇,碰了碰徐鹿鳴臉頰:“怎麼又哭了。”
“我太激動了。”徐鹿鳴抱緊姜辛夷,“木蘭,我一想到我們有孩子,我就控制不住。”
“徐鹿鳴,你就是還沒長大的孩子。”姜辛夷哭笑不得地抵住他的額頭,愧疚道,“對不起啊,因為我的任性,讓你沒有準備就當爹了。”
“不是任性,是驚喜。”徐鹿鳴極力否認,“我喜歡當爹,木蘭,我喜歡給人當爹。”
“真的嗎?”姜辛夷望著徐鹿鳴,忽然惡作劇道,“爹?”
“欸?”徐鹿鳴下意識應了聲,反應過來,手忙腳亂道,“不是,錯了,錯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我喜歡給你,不是,我喜歡給我們的孩子當爹。”
“哈哈哈哈哈。”姜辛夷被他的反應笑到肚子疼,笑夠了,這才把徐鹿鳴手拉到自己肚子上,“她這裡,我剛夢到她了,很小,很漂亮,很活潑,叫我爸爸。”
“真的?”徐鹿鳴覺得好神奇,姜辛夷的肚子明明一點都摸不出來,裡面居然孕育著他的孩子,他俯身隔著衣服親了親,“是女孩嗎?”
“是的。”姜辛夷微笑道,“是一隻話嘮小燕子,嘰嘰喳喳的,特別可愛。”
“哇!”徐鹿鳴被姜辛夷描述的場景吸引,不自覺地問,“你有給她取名字嗎?”
“有。”姜辛夷垂眸望著徐鹿鳴那看自己永遠帶著光的眼睛,“鴻雁,徐鴻雁,我希望她將來能夠振翅高飛,做一隻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大雁。”
“好聽。”徐鹿鳴的心像是被人攥住,緊緊地,暖暖的,他溫柔地撫摸姜辛夷的肚子,“鴻雁寶寶快點長大,爹爹和阿爹期盼你的降臨。”
作者有話要說:
木蘭:是鴻雁,也是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