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趙二孃也笑,難得姜辛夷有興致,陪他玩玩也沒什麼。
姜辛夷將家裡清掃一空,洗幹淨手也沒閑著,進到灶房,也想學著徐鹿鳴給自己做吃食那樣,做一些吃食出來。
他很有自知之明,知曉自己廚藝不行,沒去碰灶臺,而是在廚房的案板上折騰麵粉。
按他的想法,他有靈泉,做一些糕點,再請趙二孃幫忙蒸出來,再怎樣也不會很難吃吧。
結果他卡在了第一步,和的面總是不均勻,於是他開啟了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模式……然後他整整揉了一大盆的面,也沒把他想要的面團揉出來。
這麼多面,趙二孃拿去蒸了好幾鍋饅頭,還沒用完。姜慕荷不得不出來打圓場道:“大哥,要不我把這些麵粉給我二嬸送過去吧。”
姜慕荷的二嬸王桃花自在徐鹿鳴手裡學了蜂蜜蛋糕在鎮上開了鋪子之後,生意越做越好,見姜慕荷在縣衙做了醫官,年後也把鋪子開到縣裡來了。
鎮上的那家鋪子則是交給家裡的三嬸。
曹家有這麼個進項在,家裡的娃娃們都能去學堂讀書,曹老爺子別提有多開心,對於王桃花想把生意做大做強的想法,一點都不幹涉。
“……行吧。”姜辛夷頭疼地揉了揉太陽xue,好半天才點了點頭。看來他真是投錯了胎,一點哥兒的天賦都沒有點亮。
生活上幫不了徐鹿鳴一點忙的姜辛夷只好收拾好自己的銀針去了梨園。
三皇子喝了幾服藥,關節處的疼痛減緩了許多,比他以往吃的藥有效多了,看姜辛夷的眼神都在發亮。
“我成婚了。”姜辛夷直接得很,“我非常喜愛我的夫君,請不要對我有非分之想。”
“咳咳……”三皇子被姜辛夷的直白弄得整個一個大紅臉,“孤……我沒有這個想法!”
“那就好。”姜辛夷點點頭,“現在請把衣裳脫了,從今天開始,我將為你施針。”
三皇子捏了捏輪椅扶手,姜辛夷沒說那番話之前他還沒覺得有什麼,說了那番話之後,他怎麼覺得哪裡怪怪的。一想到自己的腿疾有痊癒的可能,他又將這點不適給壓了下去,褪了衣裳,讓手下把他放在羅漢榻上。
“你真該感謝前面替你治病的大夫和你的這幫手下。”姜辛夷施針的時候有什麼說什麼,“他們將你照顧得很好,但凡有一點不盡心,你這腿,我都束手無策。”
“是嗎?”三皇子聽了姜辛夷的話,回想照顧他的大夫和侍衛們,既要顧忌他的身體,又要顧忌他時不時發作的情緒,確實辛苦。
待姜辛夷施完針離開後,他讓淩霄給大夫和侍衛們補發了一次賞銀。這會子卻是好奇起來:“你的夫君……在何處高就?”
按三皇子的想法,像姜辛夷這般傲氣的人,他的夫君定然也是人中龍鳳,就算不是西南的文官,至少也應該是提轄,指揮使一類的武官。
姜辛夷卻說:“他在西北軍營任職隊官。”
隊官?竟然只是個小小的隊官?!三皇子心裡詫異得很,面上卻不顯,轉而問道:“你們一個西南,一個西北,是如何認識的。”
事情已經水落石出,姜辛夷也沒什麼不好講的,便把和徐鹿鳴結識的過程講了講。
“這倒也是倒樁奇緣。”三皇子雖遊離於朝堂之外,但對朝堂之事,並非一點都不知曉。去年轟動京城的偷販軍糧案,也是清楚的。
世人只知表象,不知就裡,一個軍中小小的將軍和軍師,竟敢夥同西南軍營販賣糧草,其中分明還牽扯著結黨營私,儲位之爭。只是這種事怎好告知世人,只能以偷販軍糧的案子來處理。
想到這裡,三皇子搖搖頭,九弟做事還是不行,不然也不會監國這麼多年,還有這麼多人不認可他。
大哥也是,奪嫡就奪嫡,背地裡偷賣軍糧,甚至還妄想製造鼠疫,大肆斂財。不怪九弟將他的黨羽全清了,還請父皇下旨幽禁。
腦中自動浮現這些事情,三皇子自己都給嚇了一跳。自他雙腿殘疾以來,他很少過問朝事,就算是知曉一些事情,也很少會動腦去分析。他以為自己脫離朝政如此之久,腦袋早就應該變成了榆木疙瘩,沒想到再次使用起來,還是這般靈敏。
想到九弟一招整個西北劃為軍屯,為他籠絡四十萬大軍,他問姜辛夷:“你覺得當西北軍最不好的一點是什麼?”
姜辛夷正在往他脊椎裡撚針,聞言不動聲色地說:“那自然是一人入伍全家參軍了。當了軍伍保家衛國是應該的,可是將士們在前軍奮勇殺敵,他的家人卻一點保障都沒有,不能讀書、不能科舉,甚至還得隨時提心吊膽自己死後,得由家裡的弟兄、孩子,這種看不到希望的入伍,鬼才願意給這個國家拼命。
但他點到即止,後面的話不再言語。
三皇子也好似只是隨口問問,姜辛夷答完後,也沒再繼續追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