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竹林,踏上門前的青石板路,便能看見一座隱在各類花草樹木間,青瓦木牆的農家小院。
有種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的感覺。
房子呈同字行,兩側的廂房,一側門窗緊閉,不知作甚麼用,一側則門窗大開,幾間屋並一間屋,裡面放著藥櫃,藥罐子,以及一些還沒有處理的草藥。
院裡鋪著石板的空地上,放著幾個曬架,架子裡曬著處理好的藥材。
徐鹿鳴將姜家打量一遍,不禁感慨,還是南方好,不像西北黃沙滿天,整個縣城都找不出一座如姜家這般幹淨、雅緻的屋子。
“你去東屋的書房裡把衣裳脫了等我。”姜辛夷對徐鹿鳴指了指門窗大開的一側屋子,“我去拿工具。”
“好。”徐鹿鳴忍著肩頭上的劇痛向書房走去,心裡慶幸下山的時候,他將那件從空間裡拿出來的衣裳套在了身上。
不然都沒法跟村裡人解釋,他為何滿身是血。
“大哥回來了!”
這時,門窗緊閉的西邊廂房開了一扇窗戶,一個臉蛋圓圓的,梳著雙丫髻,著杏色衣裳的姑娘,探出個腦袋,對著姜辛夷笑了一下。
“嗯,幫我打盆水送到書房。”姜辛夷對她點了點頭。
小姑娘哦了一聲,開了門,從門縫裡鑽出來,去廚房打了一盆水,又晃又很穩地端到書房。
瞧見書房裡的徐鹿鳴也沒多言,放下水盆,又走了出去。
書房裡陳設簡單,一架子醫書,一張對窗的書桌,一把椅子,一張床。
徐鹿鳴拉過椅子開始脫衣裳。
可能喝了靈泉水的緣故,徐鹿鳴行動間滲出來的血凝固得快,等他將肩上粘連在傷口上的衣裳撕下,已經疼得冷汗淋淋了。
姜辛夷拿了工具進門也沒多話,放出靈泉洗了洗手,拿帕子清理幹淨徐鹿鳴肩上的傷口,取了把細長的刀子,就要下手,瞥到徐鹿鳴青筋凸起的額頭,頓了頓:“可能有點疼,你忍著點。”
徐鹿鳴抬眸望著姜辛夷拿刀的模樣,想起下山時,他無意間觸碰到姜辛夷身上,發現他袖口和小腿處各藏著一把刀,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掏出來,給他來上一下,心底止不住地害怕。
再聯想到電視劇裡那些拔箭時疼得死去活來的情節,雖然他為了逃跑早把箭桿給折了,可不打麻藥直接取箭頭,應該也很疼吧,從空間裡取出一截幹淨的木頭咬在嘴裡,一臉忍痛地說:“來吧。”
姜辛夷:“……”
姜辛夷一臉淡定地下刀,在山上時,他就發現徐鹿鳴運氣極好,箭矢沒有傷到骨頭,只需要把嵌在肉裡的箭頭取出來即可。
徐鹿鳴等了等,沒有等到鑽心刺骨的疼痛,有的只是劃開皮肉的隱痛,何況有姜辛夷的靈泉在,這點痛也很快被治癒了。
他耳朵通紅地把嘴裡的木頭取出來,腳下扣出了好幾戶三室一廳。
姜辛夷該不會以為他是個傻子吧?
傻子倒不至於,至多覺得他有點中二,中二好啊,中二才好利用。
他狀似不經意地問:“你的空間不能進人嗎?”
“能進。”徐鹿鳴回神,“昨晚的追兵咬太緊,我總不能當那麼多人面前暴露。”
姜辛夷神情平淡:“就不能將他們全收空間,統一絞殺?”
“嘶……”
箭頭拔出的瞬間,徐鹿鳴疼得嘶鳴一聲,同時一股寒氣直沖他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