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玄臨皺眉:“你已經出來了?”
江易之攤起手:“是啊,再不出來得死那了吧。那鬼地方突然就塌了,我連害怕都沒顧得上,就叫於非白那家夥拽著衣領子跑,跑了不知多久,才出來了。”
“你們,不是從這裡上來?”
“當然不是。對了,”江易之看看地上幾只落湯雞,有點忍俊不禁,“我還沒問你呢,你們幾個是怎麼從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冒出來的?”
“冒出來?”
“是啊,你看這周圍,連個老鼠洞都沒有。可我一過來,就見你們在這躺得歪七豎八,難不成還是順著這條溪漂過來的?”
慕玄臨撐起身。身側是的確有條溪流,而岸上方圓數尺,根本就沒有任何出口的痕跡。
的確是怪事。
不過,既然江易之他們走的是另外一個出口,或許那裡才是進入地宮真正的路。
“那你可還記得出來的路?”
江易之點頭:“那是自然,我記性很好的!自然是從那......”
說著他忽然蹙起眉,抬手拍著腦袋,喃喃道:“從哪來著,怎麼突然就想不起了呢......”
..........
幾人跟在江易之身後,往他說的“居所”走。
慕玄臨在地下耗久了,現在格外體會出和風煦日的可貴來,面上被暖風這麼一拂,頓時心緒舒暢,看什麼都頗有一番風趣。
莫看極海中死氣沉沉,大概整片地域所有的生機都彙聚在了這座島上。林木蒼翠,鳥語蟲吟,的確是塊不可多得的風水寶地,連他曾經鐘愛的星夜谷後山也很難與之相比。
穿過密林,幾座連著小院的簡陋木屋赫然立於眼前。
江易之昂著首,一時間彷彿當家做了主人,側過身一抬手:“請。”
慕玄臨問他:“你們在這裡住下了?”
“那倒沒有,”江易之擺擺手,“我們也才上來不久,也是剛剛才發現這裡的。”
“不過這裡許多屋子都長了黴,蛛網更是成堆成堆的,也不知是誰在這裡住過。難不成是......”他欲言又止地往地下指了指,“那位兄弟?”
慕玄臨知道,他在說那具幹屍。
不過若只是那一個人,怎麼用得著這麼多間屋舍?
江易之正說著,他身後屋中飄然走出一個人來,那人白發勝雪,氣質脫俗,可慕玄臨見了,卻冷下了臉。
於非白對他態度彷彿渾然不覺,悠然開口道:“那位兄臺已經成了那副樣子,他曾住過的屋子,長些黴也不足為奇。”
江易之點頭道:“也對。”
說完他又想起什麼,雙眼瞪起來,回頭對於非白道:“你怎麼又跑出來,腿上那傷不想好了?”
“之前在水裡都泡得發了炎,這才剛清理好,是要我再給你包紮一回?”
慕玄臨挑挑眉,暗覺不對。這兩個人,就這麼短短幾天,已經這麼熟絡了?
只見於非白莞爾一笑。
“江公子樂意這麼做的話,我自然要配合。”
江易之怒道:“你,得寸進尺!我為何要白白給你療傷,又不欠你的。”
於非白歪了歪頭:“真的嗎?”
他這一說,江易之忽然想到什麼,一下就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