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龍混雜,人員流動性大,一樓的電梯沒有安保,任何人都可以隨意進出,安全性難以保證,不是什麼適合常住的地方。
“電梯到了,哥哥。”
盛熠擋門等待著,叫他。
鐘瑾寧回過神,匆匆進了電梯,忍不住道:“能不能不要叫我哥哥?”
叫他哥哥,彷彿就在提醒他被一個小他七歲的高中生睡了這件事。
電梯裡沒其他人,盛熠垂眸看他,問:“哥哥想讓我叫你什麼?”
鐘瑾寧頓住。
照他原本的打算,等拿了工牌,兩人後面就不會有其他來往。
既然這樣,叫什麼稱呼,重要嗎?
盛熠沒聽到回答,也不在意。
電梯到達二十五樓,鐘瑾寧往外走,差點被突然合攏的電梯門給卡住。
盛熠及時伸手擋住了,手臂被門邊結結實實地撞了下,電梯門重新向兩邊退開。
“這裡的房子太久了,電梯有點問題。”
他解釋。
鐘瑾寧愣愣的:“哦……”
盛熠不動聲色地站在鐘瑾寧的身邊,擋住了手臂外側被撞出來的紅痕。
廊道狹窄,頭頂好幾盞感應燈無力地閃了閃,不亮了,光線昏暗。
走在走廊上,也能感覺到這裡的房間密集,隔音很差,有突如其來的狗吠聲、有小孩子的哭鬧聲,還有做菜翻炒的聲響。
盛熠帶著鐘瑾寧走到了房間門口,用鑰匙開門。
隔壁傳來嘎吱嘎吱的搖床聲和尖叫聲,鐘瑾寧聽出來是在做什麼,臉上升起熱度,遲疑問:“你……就住這裡嗎?”
盛熠平靜地嗯一聲。
大概意識到鐘瑾寧在害臊什麼,還反過來寬慰他:“沒事,隔壁那男的就三分鐘。”
燈光亮起,裡面是個一居室。
面積很小,約莫二十平米,進門左轉是洗手間,直走是一個鐵架床,灰色被子有點亂,旁邊是鐘瑾寧在照片裡見過的胡桃木桌,椅子上搭著幾件衣服,外面的小陽臺上放著洗衣機和烘幹機。
隔壁的搖床動靜果然停了。
鐘瑾寧一錯眼,看到了放在床邊地上的書包。
盛熠把門關了,站在鐘瑾寧的後面,抱住了他的腰,高挺的鼻尖在他的頸側蹭了蹭。
少年的身體放鬆下來,像是做成了一件想做很久的事,喉嚨溢位一聲滿足的喟嘆。
“你……”鐘瑾寧心亂如麻,甚至顧不上計較盛熠在做什麼,“你一個人住這兒,你的父母不管你嗎?”
盛熠很低地應一聲:“我媽媽去世了,我爸在外面有很多的情人,不管我的。”
鐘瑾寧轉過頭看他,聲音也放輕了,問:“那你在酒吧演出,是為了掙錢?”
又想起了盛熠那個只剩幾張現金的錢夾,道:“那你怎麼不收我的錢?”
他後面查到了那家酒店的套房價格,轉賬給盛熠,盛熠卻沒有點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