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星河的日記十一)
2027年10月1日
學校果然還是那個黑心學校。關山一忙起來就昏天黑地的,今天一大早腿都邁出家門了才反應過來已經放假了。
我能有什麼辦法呢,只能把她按回床上強制關機補覺這樣子。
另,蛋撻因為連續三天狂揍寄養在我們家的兩只狗子,把倆孩子嚇得不敢出門拉屎,被我扭送去勞改了。其實就是把它送到遊戲裡,讓她去折騰“空巢老人”)
2027年10月14日
緊趕慢趕寫完了電影的主題曲,旅行vog的工程也終於……剪到了y省的部分。
好啦我承認自己確實剪得很慢,每次開啟賬號後臺,收到的都是各種鬼哭狼嚎式的催更。
感覺按我現在的速度,攢的素材可以一直發到明年暑假。
2027年10月17日
老媽今天殺青,還是在市原來的取景地。我們也去了現場。
戚雲間也在,估計也是來慶祝殺青的。也對,畢竟她不僅是家屬,還是演員嘛。
拍攝非常順利,我連劇組午飯都沒蹭上。
但是關山吃上了。她要留下來補錄了幾個鏡頭,我本也想陪她,但被我媽拉去錄音棚錄主題曲老太太精力挺旺盛,天不亮就起來拍戲,現在還一點兒不累)。
錄完回家的路上,我問我媽為啥拍攝都到尾聲了還要把關山叫回去補拍。我媽說是因為編劇看了關山的表演,覺得靳夏這個角色還可以表現得更豐滿一點。
“那為什麼不早點拍?這樣子來得及送審嗎?”我問。
老媽看我一眼:“早了關山也沒空啊,總不能耽誤她的工作吧。”
我恍然點頭:“賀阿姨人還怪好的。”
老媽抿一下嘴:“其實你賀阿姨是想當即把關山喊回來的來著……是我和編劇把她勸住了。”
“說起來……”我眨眨眼,“我還沒見過你們的編劇老師呢,按理說編劇不是也要跟組的嗎?”
“咦?”老媽驚訝道,“你不知道她是誰嗎?”
“嗯?”我一頭霧水,“我應該知道嗎?”
“文貍……”我念編劇的名字,“啊,有點耳熟誒,還是個作家?”
老媽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我,點點頭。
“家裡書架上有她的書呢,我看過一點,文筆很細膩。”我仍舊毫無察覺,“媽,回頭幫我要個簽名唄。”
“你自己去要。”老媽看上去在憋笑,“她今天也在片場,你去接關山的時候能遇上。”
“嗯?她在嗎?我怎麼沒看見?”
老媽皮笑肉不笑:“不僅在,而且——她跟關山的關系可不一般呢。”
“?等會?啥意思?”我企圖追問,但車已經停下,老媽拉開車門,頭也不回地溜走了。
“小姐,要去接越小姐嗎?”司機問我。
我剛要說是,忽然收到了關山的資訊,說她去和劇組吃飯了,不用來接,之後賀阿姨會安排人送她回家。
我本想回句嗯,臨到嘴邊,多加了一句:【編劇也在嗎】
關山:【在啊,怎麼了?】
我盯著問號沉默了一會兒,心裡像鞋進了石子怎麼也倒不出來一樣硌著,在短短的對話方塊裡翻來覆去地刪改措辭,支離破碎不成句子。
我用指甲敲打手機螢幕,發出的脆響不僅沒使我好受點,反倒越加煩躁。
今年的天氣格外奇怪,十月中旬了,還是熱得像夏天。空調出風口發出的噪聲在寂靜中格外突出,我反複開關手機螢幕,鎖屏上關山的臉在我的眼前閃爍。
【給個地址,結束了我去接你】我鬼使神差地發了這句話,直到按下傳送鍵的前一刻也沒明白自己究竟在想什麼。
不會……是吃醋了吧?
哈,怎麼會呢?不不不不不絕對不是這樣的!
我怎麼會吃醋呢?還是吃這種壓根沒見過面的人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