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記著她說的話,但我沒有主動提起。這很不“溫星河”,但這是我能想到最溫和、最沒有可能傷害到關山的方式了。
追其原因,是因為我曾見過關山崩潰的樣子。
那是在遊戲裡,一個山村副本。如果不是我用盡所有力氣攔住她,關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沖進那片火海,和那些怪物同歸於盡的。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我的ptsd,但我真的希望永遠不會有第二次。
一直以來,關山都在扮演一個極具親和力且精神極其穩定的角色,遊戲裡或遊戲外都是如此。可關山也是人,不是什麼全自動自走安撫機器。她只是把自己的情緒藏了起來,不願輕易釋放。雖然我很想知道關山的過去,但我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好奇而讓本就活得很累的關山又一次陷入困境。
我一向是個很沒有耐心的人,但如果是關山,我願意等。
等到有一天,她準備好面對過去,也準備好接受讓我走進她的過去。
就像最開始,我等著她接受我做她的女朋友一樣。我們的人生還長,我等得起。
……
以下是幾個小時後的續寫)
關山醒了,吃了點飯,靠在床頭織了一會兒毛線。她的動作一開始還有點生疏,不過很快就熟練起來,手指繞得飛快。
她織的不是毛衣,而是給貓的背心。為了確定尺寸,她還開啟家裡的監控,照著正在睡覺的蛋撻織。這小東西一點睡相都沒有,睡得像只肚皮朝上的王八)
我提醒她要把尺寸織大一點,小東西現在每次能吃一盆貓糧,一天一個樣,說不準等她出院了,背心就穿不上了。關山想了一下,果斷把套頭背心改成了系帶肚兜:“這樣就能穿久一點了。”
我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然後發現她手裡那塊喜慶的紅色片狀物還真的更適合做一塊肚兜而且是那種年畫裡的胖娃娃穿的款式)。
她很快織完了,對著我撐開展示,問我看著怎麼樣。
她的手背上還留著這兩天輸液的針孔,微微青白的膚色被紅色襯得好像發光的青玉,本來就修長的手指搭在兩邊,不僅捏住了肚兜的系帶,也框住了她的整張臉以及那上面的淺笑還有我的唾液分泌腺)。
天殺的這個女人怎麼拿著這種土到爆炸的東西都那麼好看!
我一下亂了神,聽見自己的心髒撲通撲通地往上鼓動,同時我意識到自己臉頰的顏色正在向那個肚兜的顏色飛速靠攏。我趕緊低下頭,隨後發覺不對,於是又抬起,小雞啄米式地點頭算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顯然,我欲蓋彌彰的遮掩沒有瞞過關山,她拉長了眼角,把肚兜放到一旁,用相同的手指捏住了我的鼻子,然後是我的臉頰。
“怎麼,你也想要一個嗎,小貓?”她的氣息噴在我的耳朵裡,不止耳朵癢,而且……
這下是真不用再掩飾什麼了,除了紅綠色盲以外的任何人都能知道這個女人逗我跟逗狗一樣輕松。
我眨兩下眼,嚥了下口水,還沒開口,嘴唇上就多了一根豎起的手指。
“不行。”關山用那根手指把我的腦袋推離了她,“我還沒好。”
我恨扁桃體!
2027年2月4日
關山突然想吃糖,纏著我求了好久。
我學著她昨天的樣子,用一根手指抵住她的腦袋,做出嚴肅的表情:“不行,你還沒好。”
關山的笑容轉移到了我的臉上。
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