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他垂眸看友人。
這事他是真的沒聽聞。
三十年前的場景終究還是太亂了,但東西是蘭夫人的。
墨瑾作為親子,自然不會不認的自己母親的信物。
所以上步,卻不料,那拿著信物的魏書瀾說完那些又搖頭,他道:“可那夫人受重傷,沒等自個把話說完,便咽氣,我無法,所以這些年來才將這錦囊近身帶著,但後來……”
後來的事情他就不願說,顯然是魏家變故太大,魏書瀾抬眼,看看沈知意,就重新遞回了信物道:“這東西,久而久之倒是連我自己也忘了。”
話落,沈知意也是有些悵然的沉默,他手拿著那木盒。
木盒的邊緣尖銳,刺激手心。
但墨瑾卻不樂意,這下真的上前,忽然走到沈知意前頭伸手,道:“把東西給我。”
沈知意皺眉。
話說這石墓中的光線也不亮,可墨瑾腳下帶風,身形高大,給沈知意的直覺,怎麼都是壓迫的。
所以沈知意收了手中木盒質問為什麼?
他抬眼,直視眼前的墨瑾。
然而下一刻,令沈知意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墨瑾這人竟會直接俯身,鉗著他的手腕,就將他手中的木盒給重新展露。
那過程,簡直是驚的身旁,瘸子真要像臨音說的站起來!
魏書瀾怒斥一句:“墨瑾,你做什麼?你放下!”
但他起不來,插不上嘴的幼惜更是在魏書瀾已經氣急敗壞的情況下直接上手,推著他的輪椅轉方向。
墨瑾道:“我母親的東西。”他看著沈知意道:“你就不要碰它吧?”
話落,沈知意便只覺渾身寒涼。
他看著墨瑾,以前這個……被他自小看顧到大的男人。
那一瞬間,沈知意只覺自己回到十年前。
那個雨夜,墨瑾毫不猶豫捅了他幾刀。
於是,沈知意呵的一下笑出聲,他道:“我不要碰?為什麼呢墨公子?”
看著墨瑾垂下眼簾的模樣,沈知意抿唇,道:“我想想,你讓我想想墨公子,是因為沈仙師對嗎?你那個師父。”
說著,他更進一步,甚至殘忍的講道:“先前你就一直追蹤他,只是他腳底抹油溜的快,傳言都說你墨瑾殺師,可傳言不說,當年風雨閣被滅之際,他青山派就參與圍剿,所以,你恨他,你恨你的師父,恨得理所當然,更連帶著,覺得和他一個姓的我,也髒到不該觸碰令慈的遺物?”
話落,墨瑾拿著沈知意的手就不由加力。
他的後槽牙似乎都被他咬緊,沈知意閉了閉眼,更是有些無法忽視手上刺痛。
墨瑾的力道大的仿若下一刻就能輕易將沈知意的手骨折斷。
沈知意的手腕上也很快浮上紅痕,可偏偏,偏偏就是那一刻,他將自己的口腔咬出血,手裡也是鬆了力,道:“不該嗎?他殺了我的母親。”
轟隆——
宛若晴空一道雷霆,隨著墨瑾的話落將沈知意劈了個外焦裡嫩。
他蹙眉,原本臉上的憤恨,嗤笑,自嘲,可此刻,卻全都通通被一種極度的不可置信所取代。
以至於沈知意幾乎脫口而出,但一旁的魏書瀾卻始終快他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