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聽筒裡傳來池澤笙陰沉的聲音,“喂。”
“你把清清帶去哪了?”池懷硯的聲音冷了幾分,腳步卻一刻不停的往西門趕。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池澤笙摸了摸夏清泛紅的臉頰,夏清像是感覺到冰涼的溫度不自覺蹭了蹭他的手心,試圖緩解自己身上的熱。
半響,池懷硯終於聽到池澤笙的回複,他的語氣帶著不滿,“他發燒了,你知道吧?”
“…我知道。”池懷硯敗下陣來,明知夏清身體不舒服,還把他忽略在一旁,確實是他做的不對。
“他現在在哪?”池懷硯又問了一遍。
此時他已經來到了車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景明醫院1302號。”
池澤笙其實私心並不想跟池懷硯說,只是他也明白,兩人現在是合作關系,鬧掰了對誰都沒有好處,而且以池懷硯的手段,找到這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他在說完位置後,毫不留情的將電話結束通話。
池懷硯也不在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發動引擎,一腳油門的沖了出去。
半個小時的車程硬生生被縮短到十五分鐘。
當他趕到醫院推開病房的門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呼吸一滯。
夏清安靜的躺在病床上,眉頭輕輕的皺著,嘴唇微張著呼吸,纖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在眼下投出陰影。
而池澤笙坐在床邊,修長的手機輕輕將夏清的劉海向兩邊撥弄,動作溫柔的不可思議。
聽到開門聲,頭也不回的道,“來的比我想象中的快。”
“他沒事吧?”池懷硯三步並兩步的上前,氣都還沒喘勻,伸手就要去摸夏清的額頭。
池澤笙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眼神淩厲,“38.5度,醫生說他在晚來半個小時就可能會引發起肺炎。”他冷笑一聲,“這就是你說的會照顧好他。”
池懷硯的手指僵在半空中,心裡一陣愧疚,心疼以及懊悔。
病房裡的空氣沉默了幾秒,夏清好像被這種氛圍影響似的,嚶嚀了一聲,兩人同時轉過頭看向他。
夏清依舊閉著眼睛,沒有好轉的跡象。
輕輕的敲門聲打破了病房的寂靜,一位紮著馬尾辮的年輕護士推著藥車走了進來,臉頰上還帶著點嬰兒肥,看起來像是剛畢業不久。
“病人換藥。”她小聲說著,眼睛卻忍不住在兩張一模一樣的俊臉上來回掃視,手裡的藥瓶差點拿不穩。
池懷硯禮貌地退開一步讓出位置,“請問他的情況怎麼樣是什麼原因引起的發燒”
小護士的臉“唰”地紅了,手裡的棉簽差點掉在地上。她低著頭給夏清換藥,聲音細弱蚊蠅,“就…就是…那個…沒清理幹淨…加上有些中暑…”
池澤笙眉頭一皺,“哪個”
“就,就是…”小護士的耳根都紅透了,手忙腳亂地調整著輸液速度,“房…房事之後…要…要清理…”
說完這句話,她整個人都快蒸熟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房間裡頓時安靜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