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瘋子嗎
池澤笙依舊每日都來樓下等他,每天雷打不動的站到天明才回去。這期間,夏母有意無意的阻止夏清出去,可阻止的次數多了,難免會讓人察覺到不對勁。
今天依舊是這樣。
夏清被推回房內,他總覺得父母有什麼事情瞞著他。他站在門後,耳朵緊貼著門板,清晰地聽見父母壓低聲音的交談。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夏父的聲音裡帶著擔憂,“那孩子已經在樓下站了整整一週了。”
“我知道...”夏母嘆了口氣,“可清清現在…,你說怎麼辦嘛?趕又趕不走。”
後面的話聲音突然變小了,夏清怎麼也聽不清在說什麼,只好作罷。
在樓下站了一週?
趕不走?
他躺在床上回想剛才聽見的話,突然猛的坐起身,將視線落在那扇禁閉的窗戶上。
難道?!
難怪之前夏母忽然將他的窗戶鎖上,說是了不讓他著涼,現在看來一切的反常都有跡可循。
夏清的心跳驟然加速,手指微微發抖。他走到窗前,小心翼翼的撥開窗簾的一角。
今天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細碎的雪花在空中飛舞,緩緩飄落在地上。昏黃的光暈中,池澤笙的身影孤獨地佇立著,肩頭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雪。
他仰著頭,目光固執地望向夏清的視窗,撥出的白氣在寒冷的空氣中凝結又消散。
有人從他身旁經過,視線都落在他身上,可他彷彿察覺不到。
“阿硯?!不,不對,不是阿硯。”
他才意識到,其實池澤笙與池懷硯是很好分辨的,兩個人身上所散發的氣息完全不一樣。
可是自己為什麼會認錯呢?
夏清的手指緊緊攥住窗簾,指節泛白。
池澤笙只穿著一件單薄的黑色風衣,在零下的溫度裡顯得那麼不合時宜。夏清可以看見他的鼻尖和耳朵都凍得通紅,可他卻依然固執地站在原地,彷彿要站成一座雕塑。
“這個傻瓜...”夏清的眼眶發熱,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
他看見池澤笙抬手拂去睫毛上的雪花,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他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也是這一刻他明白了,其實,他也是愛著池澤笙的。
雖然池澤笙以不光明的手段闖進他的生活,並且給他的生活帶來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可是。
夏清在怎麼不承認,他也沒法欺騙自己的心,這顆心會因為池澤笙心動而心疼。
突然,池澤笙劇烈地咳嗽起來,彎下腰痛苦地捂住胸口。
夏清再也忍不住,轉身就沖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