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制的謊言
次日,暖洋洋的光線從未合嚴的窗簾間洩進,今天天氣不錯,連許久未出沒的麻雀都飛到枝頭嘰嘰喳喳的交換著。
夏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他下意識地想要翻身,卻在下個瞬間僵住了動作——熟悉的痠痛感從腰際蔓延至雙腿,讓他不由自主地輕哼出聲。
他眨了眨眼,朦朧的視線逐漸聚焦,看著眼前的佈局,腦子逐漸清醒。
這是…他的房間?
這…怎麼可能…
夏清微微瞪大眼睛,手肘抵著床想要起來,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他倒吸一口涼氣,腰側的痠痛像是被重物碾壓過一般。他咬著下唇,一點點挪動身體,終於艱難地靠坐在床頭。
他低頭看去,合身的睡衣正穿在身上,布料柔軟的貼合肌膚,整個人都清清爽爽的,甚至能聞到淡淡的沐浴露香氣。
這太奇怪了?
他明明記得,昨晚他去了池澤笙的公寓裡,可現在,他怎麼會安然無恙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如果不是身上的痠痛感在提醒著他,他一定會以為昨晚發生的事不過是做的一個噩夢罷了。
正在他想的出神時,房門被輕輕推開。
池懷硯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蜂蜜水走了進來。他穿著簡單的白色家居服,發梢還帶著些許濕意,看起來像是剛洗漱完。
“清清你醒啦。”池懷硯溫柔在床邊坐下,“來喝點水,潤潤嗓子。”
“阿硯…?”夏清非常疑惑,張嘴想要問些什麼,卻被喉間的沙啞疼痛止住了話語。
池懷硯似乎看出他的困惑,動作輕柔地扶著他靠在自己懷裡。夏清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香氣,讓他不自覺的放鬆了緊繃的身體。
“昨晚我回來的時候,阿笙說發現你倒在客廳地上,渾身燙得厲害。”池懷硯一邊說,一邊小心地將杯沿湊到夏清唇邊,”估計是染了風寒。你一直哭喊著說不去醫院,沒辦法只好先讓你睡一覺。”
風寒?
夏清在心裡苦笑,這大概是池澤笙編造的藉口吧。
夏清小口啜飲著溫熱的蜂蜜水,甜膩的液體滑過喉嚨,稍稍緩解了不適。
“那…那衣服…”夏清突然想到池澤笙昨晚在他身上弄下的痕跡。
如果阿硯看到了…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輪到池澤笙疑惑了。
“衣服?”池懷硯眨眨眼,隨即笑道,”我回來的時候你就已經換好睡衣了呀。”
夏清暗自鬆了一口氣,看來是池澤笙事後幫他清理了,還幫他換了衣服。
這麼說,阿硯應該什麼都沒發現。
這個認知讓他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些,又往池懷硯懷裡靠了靠。
“好啦,先別說話了,來把水喝了。”
他沒注意到,在他低頭喝水時,身後人眼中閃過的那抹幽暗的佔有慾。
今天因為他身體上的不適,池懷硯一直都在溫柔體貼的照顧他。
直到傍晚,夏清與池懷硯久違的窩在在沙發上看電視。夏清蜷縮在池懷硯懷裡,感受著對方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他的發絲。
夏清靠在池懷硯身上,抬頭與他對話時,突然注意到他的左耳後面,耳垂上有一顆不甚明顯的小痣。
夏清伸手碰了碰,問道,“阿硯,你什麼時候這裡有一顆痣了啊?”
池澤笙,也就是此刻正偽裝成池懷硯的男人,動作幾不可察地僵了一瞬,隨即自然地握住夏清的手腕:”不知道呢,可能是最近新長出來的吧。”
他將夏清的手指拉到唇邊輕吻,”怎麼,不喜歡?”
”沒有啦。”夏清沒有懷疑的搖搖頭,重新靠回他胸前,繼續盯著電視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