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葉澤根本不敢多看,幹脆自欺欺人地閉上了眼。只是鼻尖聳動間,隱約捕捉到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道,葉澤下意識低頭檢視,頓時心生內疚。
原來先前強烈的求生本能令他用力過度,毫無分寸可言。在水中潛行太久,妖化的鋒利指尖並未褪去,就這樣在塞繆爾寬闊的後背上抓出道道血痕!雖不算深,但有血珠滲出,在肌膚的襯託下顯得尤其刺眼。
羞澀褪去,此刻葉澤的眼中滿是愧疚,連忙解除幻化狀態,雙手小心翼翼地繞開先前所攀附的位置,囁嚅道:“怎麼辦啊學長,都出血了......”
聽到青年帶些顫音的話語,塞繆爾連忙循聲望去,這才發現肩上不知何時多了些紅痕,因為不痛不癢一直沒有察覺,連忙出聲安撫:“沒事,一點都不疼。”
葉澤沒信,畢竟眼前是醒目的血跡,全當塞繆爾是在強裝鎮定、安慰自己,語氣裡又添了幾分自責,“怎麼會不疼呢?”說完,葉澤不由自主地伸手,將那眼看就要沒入衣物的血珠抿走。
本就令塞繆爾無比留戀的柔軟觸感按壓在肌膚上,帶起過電般的強烈快|感。塞繆爾毫無防備,剛開口便變了個調。
“嘶——”
短促的抽氣聲在安靜的環境內格外突兀,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下,倒像是證實了青年所擔憂的隱忍不發。
眼見青年的眼眶開始泛紅,塞繆爾百口莫辯,幹脆握住葉澤正要抽回的手腕,將整片掌心覆在了那片“傷口”之上。
下一刻,比先前更大聲的抽氣聲響起,只是這次塞繆爾並未過多收斂,不難聽出其中的酸爽意味。
這個舉動比任何的解釋都更為管用,滿是暗爽意味的沙啞吸氣聲聽得葉澤的耳朵不自主地抖動。可心裡明白是一回事,真正理解是另一回事,葉澤嘴硬地試圖反駁:“怎麼會呢?”
看著葉澤將信將疑的模樣,塞繆爾幹脆徹底卸掉偽裝,將頭埋進葉澤的頸肩,貪婪地呼吸著屬於青年的味道,啞聲道:“阿澤,受傷帶來的並不只有痛苦。”
“我,我知道了......”
滾燙的氣息驟然噴灑在脆弱的耳際,葉澤半邊身子瞬間酥麻,只得靠在塞繆爾胸口處急促喘息,而後便換來了哨兵更為劇烈的心跳,像是陷入了某種死迴圈。
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幹燥的衣物摩挲著面板,葉澤才恍然驚覺。
長時間處於興奮狀態,令塞繆爾的體溫悄然攀升。竟已將他們兩人的身體,連同先前被潭水浸濕的衣物徹底烘幹!
沒了那些吸附在身上、帶著沉甸甸墜感令人難受的濕衣物,當前的氣氛更為旖旎曖昧,但葉澤到底還是相對更為清醒的那一個。
畢竟水蛇一族隨時都有可能折回,他可已經將水下空間採摘了個遍。
如果沒及時離開,被玄溪一族逮個正著,恐怕短短一天還未過去,他就要從恩妖變成仇妖了。
葉澤心虛無比,連帶透過塞繆爾頸肩瞥見的遠處虛影,都好似在緩慢挪動。
草木皆兵令葉澤升起些急迫感,他完全忽視掉了肩頭的濕潤觸感,滿心緊張地快速扭動靈戒,帶著塞繆爾一同瞬間折回了芥子空間。
皓月當空,月朗星稀。
自打立下大功後,[靈澤]不在的時間內,貔貅在小院內無論走到哪,身上都會長滿小靈獸。
此時貔貅正大步在庭院裡悠然閑逛,帶著小家夥們散步,剛走到園舍門側,便感受熟悉的氣息驟然出現。
靈獸以及精靈對氣息的敏銳程度不亞於神獸,當即就要各顯神通飛奔而去。所幸貔貅眼力更好使些,瞬間捕捉到了那位精壯俠士背部被撓出的血痕,以及僱主已然褪去飾品、垂在外側的無力手腕!
“嚯!”
貔貅一個沒憋住,當場脫口而出。隨後連忙閉好嘴巴,眼疾爪快,一爪一個小靈獸,用巨大翅膀將它們以及反應慢半拍的小黑統統遮擋,背過身去,默唸著“少獸不宜”,快步離場。
與濃稠水汽截然不同的清新空氣縈繞在鼻尖,葉澤還沒來得及多呼吸幾口,便被貔貅這一番操作嗆到狂咳。
“怎麼了?”塞繆爾因為背對著貔貅,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全程一頭霧水。但見葉澤被嗆得難受,立刻抬手輕輕拍打青年的後背,試圖幫忙順氣。
葉澤指著貔貅離去的方向漲紅了臉,但臉皮實在太薄,說不出什麼話來。待雙腳適應踏在地面上的感覺、換了身衣物後,才故作輕松地發出邀請,意圖轉移話題。
“學長,我們去做蘑菇湯喝吧!”
懷裡一空,塞繆爾不自主地摩挲著手心,懷念著上面屬於青年的溫度。目光在那已被衣物遮擋住的肩頭停留片刻,才側過頭對上葉澤的視線,換上同樣的烹飪服飾,沉聲回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