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的右手邊還放著醒酒器和紅酒杯。
醒酒器已經空了,紅酒杯裡還有半杯。
煙灰缸下壓著各種檔案,錯落著。
這些安奕竹連看都不想看,碰也不想碰,生怕又被誤會什麼。
她只是把卡通身份證放回桌面,就退後了兩步,姑且坐在床尾等著。
她在心裡模擬著,見到鬱谷秋可以說些什麼。
但當浴室裡的聲音,很快停了下來。
一股奇異的玫瑰香飄出來,將安奕竹的大腦完全清空,玫瑰香完全吸引住她全部的注意力。
毫無疑問,這一定是鬱谷秋的氣味,是她的資訊素。
可是這味道比平時更加濃厚和有攻擊性。
不是酒精的濃厚,不是煙味的攻擊性。
像是摻入了更厚重的東西。
比如血?
但又不是血液本身的味道。
只是這種奇怪的感覺讓安奕竹的腦子裡勾畫出血液滴在玫瑰花上的效果。
就在安奕竹走神思考的時候,磨砂的浴室門上印上了一道模糊的人影。
嘩——
拉門被開啟了。
映入眼簾的事鬱谷秋潔白的肌膚。
安奕竹的呼吸一滯,完全移不開眼。
鬱谷秋沒有穿睡衣,身上包著浴巾站在浴室的門檻處,單手撐在門邊,即便在房間的暖色光下,她依舊白得發光。
頭發被高高盤起,潔白細長的脖子上還有沒擦幹的水漬,順著脖子的肌肉紋路一路滑落到鎖骨上。
安奕竹這才看清,不僅僅是脖子上,身上各處都是沒有擦幹的水漬。
一滴水珠沿著胸口的曲線滑落。
被浴巾吸收。
一滴水珠從手臂劃過。
落在的地板上。
安奕竹屏住呼吸,幾乎聽到了水珠在地面上炸裂開的“啪嗒”聲。
安奕竹的視線在每一個水珠之間遊走,直到最後被同樣倒映著屋內暖光的亮色所吸引。
是鬱谷秋那雙淺色的眼眸。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暖色光線的影響,鬱谷秋的視線不像離開前那樣冰冷,甚至唇角的陰影像是勾起似有似無的笑意。
房間裡安靜異常,只有安奕竹短暫的吞嚥聲悄悄響起。
鬱谷秋的表情平穩。
欣賞著安奕竹的視線為自己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