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用這點作為反駁。
安奕竹說:“之前他們不還剛跟奶奶見過面嗎?應該還在國內。”
“他們坐私人飛機飛哪兒都不奇怪。”鬱谷秋對此比較瞭解。
安奕竹見鬱谷秋有她自己一套理論,還是堅持勸說:“那他們可能就是在飛機上。但不管怎麼樣,是他們說想要見一見我的,一定會有回複的,你就算盯著,也不會讓他們回複得更快。”
在這一瞬間,安奕竹聞到了苦澀的玫瑰味。
鬱谷秋顯然接受了安奕竹的說法,可是她的焦躁,煩悶,無處宣洩。
安奕竹看著鬱谷秋,被屋外昏暗的路燈光線,照得側臉的影子也像破碎了一般。
她靠得更近一些,對鬱谷秋伸出手:“你需要一個擁抱嗎?”
鬱谷秋猶豫了一瞬。
但安奕竹的邀約真誠。
最終,她沒有拒絕,轉身就埋進安奕竹柔軟的懷抱裡。
隨即,鬱谷秋就聽到了安奕竹並不鎮定的心跳聲。
她抿了抿嘴,但聞到令人安心的淡淡甘草味,暫時撫平她心中的煩躁。
過了一會兒,她問出了自己心中藏著的恐慌:“艾家還是有可能會拒絕我們的邀請。而且就算接受了邀請,他們或許現在對你感興趣,但見面之後,發現你還是不符合他們 的條件。”
說完,鬱谷秋也覺得自己是冒犯了。
這個說法就好像在質疑安奕竹的才能。
安奕竹卻輕輕撫摸著鬱谷秋的腦袋,手指輕輕撚著她的發絲。
鬱谷秋的心思是縝密的,什麼情況在心中總有預想,她很少打無準備的仗。
但這種能力,在此刻成了累贅。
“別說是艾家覺得我符不符合條件了,我就連所謂‘天才畫家’的稱號都不知道能維持多久。”安奕竹坦蕩地說道。
鬱谷秋抬頭看向安奕竹。
沒想到安奕竹完全沒說“不會的”,“相信我”之類的話。
安奕竹把鬱谷秋的眼睛遮住:“別看我的雙下巴了。”
這話倒讓鬱谷秋短暫地笑了一聲。
她拍了拍安奕竹的手臂,示意她挪開,重新靠到她的懷中。
柔軟又溫暖的環境,讓她更有安全感。
“那如果,真如此了,可怎麼辦呢?”她還是想問問安奕竹的想法。
安奕竹可是個十足的道:“擁有的時候就好好珍惜,不要在還有用的時候,就老想著失去了怎麼辦。你可以多想一想,如果我的才能一直都在呢?如果艾家就是非常欣賞我,非我不可呢?”
這話安奕竹安慰鬱谷秋安慰得很好。
但對她自己來說,她懂鬱谷秋的患得患失,因為也有害怕失去的東西。
安奕竹低下頭,將下巴抵著鬱谷秋的頭頂,嘴唇正貼在她的發旋上。
面對她所珍惜的人,她能做的就是在擁有的時候努力做到最好,就算將來會失去,也要盡可能延長擁有的時間。
把擁有停留在美好的時刻。
“人總是會死的,但活著的時候,不能總想著自己會死,對吧?”安奕竹再用更激進的話。
鬱谷秋果然聯想到了鬱山梅,抱著安奕竹腰間的手緊了緊。
冰涼的手掌貼合在安奕竹的背上。
安奕竹也輕輕拍打著鬱谷秋的後背:“買花回家的人也是為了多看看花開的美麗,而不是為了等著它凋零。我們得澆水,不能看著它迅速枯萎。事在人為。”
事在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