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分岔路口
“這就是你們求著奶奶再給一次機會之後給出的成績？”辦公桌後的女人將檔案放在桌上。
她的語氣非常平靜，只是在闡述一種事實，卻給人一種質問的壓力。
面前站著三個男人一瞬間全都噤若寒蟬。
女人的身體向後一靠。
貼身合體的小西裝隨著她的用力而變皺。
可能是因為正裝的束縛，讓她感覺無比疲憊，精緻的妝容也蓋不住她的倦意。
她看著眼前三個人，但只是對其中一個人說：“去年是你跟奶奶打包票說，你會證明自己。她將這個廠繼續交給你打點，這個結果，連同你……你們，都實在很難拿上臺面。”
她的聲音嚴厲，但音量並不大。
她太累了。
摘掉眼鏡放在桌上，淺色的眼眸裡失去光芒，只剩下疲勞的血絲。
她捏了捏鼻樑，閉上眼睛，試圖緩解心中的疲憊感。
站在最前面的人率先開口說道：“小秋啊，哪有你這樣說舅舅的？我雖說只是你的表舅，但好歹也是一個姓的一家人，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長輩。”
不說這個還好，說到這個，女人睜開眼睛，不留情面地說道：“我知道您是長輩，要不是因為這個，我也不需要給你們收拾爛攤子。”
這句話有將現場空氣凍結的力量。
辦公桌前的其他兩個人雖然早就習慣女人這樣不給面子公事公辦的樣子，但還是面面相覷。
身上工牌標著經理的男人偷瞄了一眼桌上的水杯已經見底，給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旁邊連工牌都沒有的小夥子會意，馬上上前添了一杯水。
經理自己則走上前，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說道：“小鬱總，鬱峰主任也是帶著我們努力過了。但這幾年咱們的專利護城河確實被一些藥企突破了。外面各大家族又都在搶佔蛋糕。
“您也知道的，甚至有些黑馬崛起，勢頭可不是一般的猛呢。您應該對這些不陌生。這樣的劣勢確實不是咱們努力半年就能扭轉的。”
女人聽他叨叨完，冷眼抬眸，將剛才的疲憊感全然收起，掃了這人一眼，淺淡的眸色泛著深不見底的寒意。
經理渾身一顫，不敢動彈，只能機器一樣僵硬轉頭看向鬱峰。
小夥子也看向鬱峰。
鬱峰的眼神一轉，再次示意。
小夥子心裡苦，但也只能大著膽子走到小鬱總面前，說道：“小鬱總，您看起來挺累的，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您的宿舍一直有人打理，現在用來午休也不寒磣的。”
小鬱總實在是煩透這些溜須拍馬卻沒有半點能力的廢物了。
更何況，給他們出頭的還有一個倚老賣老，仗著自己也姓鬱，卻爛泥扶不上牆的表舅。
這時候倦意已經達到頂峰，讓她察覺到身體情況有些不對勁。
【是最近連軸轉，真的太累了嗎？】
小鬱總在心中問自己，卻馬上搖了搖頭。
應該不是這樣的，但現在也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當即起身。
經理和小夥子也馬上有了準備動作。
“你們不用跟過來了，好好準備你們明天的線上述職吧，奶奶和我都想聽一聽。”小鬱總打斷他們的行動，不再多言，甩門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