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爻遠一愣,男孩趁機逃跑,燕爻遠偷偷白了一眼,就知道護著別人,然後就要作勢沖出去。
李長久一腳把人踹了下去,把勢頭掐斷。
“你踹我!?”
李長久躺在小床上,翹著二郎腿,腳逛了兩下,差點踢到燕爻遠。
“欺負人家小孩子幹什麼?”
“我欺負他?小孩?你鞋子就是被那個小孩偷走的,一會兒就光著腳走吧。”
馬早就被人牽走了,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下來,除了燕爻遠搶走的錢,馬車上的東西只剩下幾件衣服,李長久註定要光著腳了。
他們來到了一個未知小鎮,街上的人很少,有幾個客棧掛著燈籠,天上烏雲密佈,凡是沒有燈光的地方都很黑,不知道裡面藏了什麼東西。
燕爻遠跳下馬車,“我去前面的客棧睡一晚,你要走要留都隨便。”
燕爻遠低頭看著路上的腳印,慢悠悠地走著,馬車上的人跳了下來,可能因為光著腳,聲音特別輕,燕爻遠走著走著看到地上有一塊尖厲的石頭,回頭就看見臉皺成一團,斯哈斯哈的人。
燕爻遠前腳抱著李長久走進客棧,一個男孩揹著另一個男孩從客棧門口路過,手裡拿著一個破碗,腳上套著不合腳又不合身份的鞋,
“還冷嗎?周酒哥哥。”
周酒搖搖頭,手指點了點揹著他的人的肩膀,“這就是鞋子嗎?穿上他我就能走路了嗎?”
男孩沒有說話,周酒搖了搖他,繼續說道,“阿姚,你告訴我,我沒關系的。”
錢姚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卻點點頭,“你說得對,穿上鞋子過幾天就會走路了。”
“小二,給我開一間上等房,一間中等的。”
“好嘞客官請隨我來。”小廝在前面引路,可嘴卻還是沒有停下來,顯得特別熱情。
“兩位客官一表人才,氣宇軒楊,一看就會富貴人家的,不知道兩位是什麼關系呀?我好給兩位提供更好的服務。”
“更好的服務?”燕爻遠嘟囔一句,不知道其中的意思,
“就是兩個人睡在一張床時,鼓勵客官們多運動。”
明白是什麼意思後,燕爻遠睜大雙眼,低頭看向李長久,內心波濤洶湧,懷裡的人也抬頭看著他,眼睛裡也全是震驚。
這種事竟然能以如此含蓄的方式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不用,要了兩間房能是什麼關系?”燕爻遠面色不悅。
“我明白了,明白了。”店小二看著燕爻遠生氣的樣子,內心吐槽,“都抱在一起了,我還能猜是什麼關系?”
不過懷裡的人衣服更華貴一些,應該是住上等房,於是就把人領到了三樓的上等房。
燕爻遠抱著人轉了兩圈,“不錯,不錯,帶我去中等房看看吧。”
然後在店小二的帶領下,燕爻遠走進中等房,直奔床,把李長久放下後,轉身就離開,一眼都不看房間,什麼樣子都和他沒有關系。
李長久特別沖著燕爻遠的背影扔鞋子,可惜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的他靜靜地躺在床上,可腰間的不歸劍卻不知在何時變得冰冷刺骨,李長久明白此種異樣表明剛才有禦器師血脈的人靠近過。
燕爻遠端著飯菜走到李長久的房間,剛想要敲門,轉念一想,就算打擾到裡面的人也沒關系,一腳踹開了門,
“吃飯了。”
燕爻遠覺得自己一進門就能看到李長久憤怒的臉,結果裡面空無一人,頓時,燕爻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可冷靜下來又告訴自己,
“他那麼大一個人了,還是古日山的宗主,能有什麼危險?”
他有些恍惚地離開,忘記拿走了桌子上的飯菜,走上樓梯,回到自己的房間,明明短短的幾步路,卻感特別漫長,躺在床上,他還在想李長久那麼厲害,一定不會有事,
“不對,他若是出事了,我還怎麼交代?怎麼回到古日山?怎麼報仇?”
想到這裡,燕爻遠猛得坐了起來,可如今為時已晚,他的這具身體忽然倒在床上,該到睡覺的時間了。
他是惡魂,雖然不用想夢魔那麼,佔據人的身體後還要遊蕩在人的夢境中保持身體的活力,但需要順應身體的本能,困了就得睡,病了照樣倒,可身體睡了,他卻被困在了這具身體裡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