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好。”燕爻遠幾乎是立馬答應了下來,隨後發覺不對勁,一個為了宗主之位不擇手段的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是別有用心,
“不過我憑什麼身份留在這裡?你的弟子,僕人,還是共度餘生的人?莫不是宗主當得煩了,想找找新鮮感?”
燕爻遠挑起李長久的下巴,本來是說一些為難他的話,卻感覺自己的心快跳出來了,緊盯著李長久的雙眼,想從裡面先看到答案,可李長久眼睛卻能像是蒙起一層灰,抬眸看著燕爻遠,沒有一絲躲閃動搖,
李長久恢複了理智,剛才的說的純屬是胡話。
“你說得對,確實是一時興起,至於你,則是做著僕人事情的弟子,共度餘生四個字從你嘴裡說出來實在是不合適。”
李長久掰開按在下巴上的手,甩在一旁,一副居高臨下的宗主模樣,“以下犯上,真是膽大包天!”
燕爻遠看著李長久厭惡的樣子,哼笑一聲,壓在李長久身上,兩人靠得特別近,危險又曖昧,“從我嘴裡說出不合適?那宗主覺得從誰嘴裡說出來合適?宗主的道侶?還是情人?”
李長久掙紮兩下未果,自己卻累得喘個不停,甜膩的聲音讓燕爻遠不禁吞嚥了口水,放在李長久身上的手握得更緊了,
“我從來沒有過道侶!也沒有過喜歡的情人!”
沒有過道侶!沒有過喜歡的情人!夢裡的三十三年人家就只當成一場夢!燕爻遠坐在李長久身上,一隻手掐著李長久的脖子,俯下身子,臉貼著李長久的臉,冷聲挖苦道,
“宗主,你真是太弱了,離開了古日山的庇護猶如案板上的魚任我宰割,如今我就算是殺了你都輕而易舉,所以我是僕人,弟子,道侶,還是情人都是由我說得算。”
說完冷著臉,手指在李長久的衣領處畫圈圈,似乎有把領口拉開的趨勢,李長久先是羞憤,然後不知想到了什麼,放下推著燕爻遠的手,盈盈一笑,眯起眼睛問道,
“那你想當什麼呀?我都隨便。”
說著還仰起頭,露出白淨的脖頸,一副輕浮任人採摘的樣子,這一舉動讓燕爻遠氣不打一出來,拖著李長久的肩膀把他從小床上撈起來,整個人塞到角落裡,惡狠狠地盯著他,
“宗主還真是隨便,可惜我不隨便!”
“那就滾出去!”聽到燕爻遠的話,李長久手指著門,他一向知道怎麼惹怒他,“滾出去好好趕你的路。”
“我滾出去?!”燕爻遠咬著牙,“你別想著命令我,我想出去就出去,想怎樣就怎樣!你現在在我手裡,要是敢惹我不高興,我就打你。”
“你敢!你個大逆不道的逆徒。”
“你看我敢不敢!”
氣氛到了這個,燕爻遠抬起手,李長久一臉不服地把臉湊上去。
……
啪的一聲,一個木箱子被扔了出去,接下來就是下一個木箱,李長久有些懵,讓你打人,你扔東西幹嘛,而燕爻遠用實力證明瞭自己——敢!
李長久沒捱打,嘴上還不饒人,一副要和他吵到底的架勢,“你憑什麼扔我東西?!”
“你這些破東西扔了就扔了,給我讓地,我也要躺在馬車裡。”
“你躺馬車裡誰趕路?”
剛才的針鋒相對好像已經過去了,十分默契自然。
“你又不告訴我去哪裡?我再趕路也到不了你想去的地方,不如讓馬兒想到哪裡到哪裡。”
天下之大,李長久也不知道禦器師會在哪裡,而作為最後一個已知的禦器師,只有他才能感應到另一個禦器師的存在,此次出來已經做好了花半年的準備。
思索之間,車裡的東西已經被扔了一大半了,看著燕爻遠手裡的精緻一個小木盒子,連忙制止道,
“住手!那裡面是錢!”
燕爻遠愣了一下,隨後把小木盒塞到懷裡,這東西就應該待在他懷裡,看著馬車裡的東西扔了一大半,另一側的小床露出來,便把剩下的東西堆到中間,自己躺了上去,身後一陣窸窸窣窣,然後就沒有聲音了,轉過身,那人閉著眼睛睡覺。
又睡!不知道哪裡那麼多覺?
不知過了多久,響起一陣拖拽聲,拔劍起身,馬車的門簾下伸出好幾只小手,胡亂地抓著馬車裡的東西,應該是偷東西的,李長久右腳的鞋子已經不知所蹤,一隻大人的手還在摸索著另一隻鞋子。
燕爻遠用劍挑開簾子,偷東西的小孩嚇得四散而逃,而那個偷鞋子的小偷也驚了一下,是個半大的小子,然而卻沒有立馬逃走,趁機拿走了另一隻鞋,燕爻遠手裡的劍立馬劃了過去,劃傷了少年的手,兩人對視,隨後都愣住,都從對方黝黑的眼神中看到了熟悉又誘人的感覺。
那個少年不是小偷,體內有惡魂,讓燕爻遠想把人撕碎,把惡魂拽出來一口一口吃了,一定特別補。
少年感覺自己壓制不過燕爻遠,被抓到後危在旦夕,提著鞋子就要逃跑,燕爻遠一副蓄勢待發,勢在必得的樣子。
李長久睜眼就看見燕爻遠像狗一樣蹲守在門口,面前是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不過他一眼就看出端倪,冷聲道,
“燕爻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