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這件事情算是定了下來,大長老也知道了燕爻遠前兩天表示願意接受大長老的幫助修仙,也算是半個自己人了。
燕爻遠正在自己的房間裡收拾東西,當初拉攏李長久的人走了進來,“林師弟,你跟我來,我有東西要給你。”
說著搓搓手指,那個東西就是錢,燕爻遠笑了一下,心裡明白是大長老找上門了,裝作一副見錢眼開的模樣,樂呵呵地跟著那人走了。
沒有去大長老的房間,而是一片樹林裡,這片樹林不大,來往的人都能看清裡面,這樣反而很少人去,不過現在是晚上,大長老不用擔心被發現,
“你就是新來的弟子吧,聽說你獨自完成了一個任務,很不錯。”
燕爻遠沒有說話,直勾勾地盯著大長老,而大長老根本不慌亂,繼續說道,“你是有這方面的天賦的,若是能專心修習心法,以後必然能夠在修仙的路上大有作為。”
“那我就在這裡多謝大長老的提點了。”
大長老聽到燕爻遠的話,偷偷地勾起嘴角,無聲地嘲笑,因為人心貪欲,懦弱,一切都在自己的股掌之中,這個人也不例外,他不屑於把眼神落在面前兩個茍活著的人身上,側身高傲地看向無邊的黑暗。
“想要修仙就跟李宗主的信念背道而馳了,可你和李宗主的關系很好,這樣你恐怕會有些為難了?”
“我和李宗主關系很好?”燕爻遠下意識地問道,隨後明白這是大長老在套話,神經立馬緊繃起來,這人老奸巨猾,千萬不能讓他看出什麼。
燕爻遠雖然有能力讓大長老永遠活在噩夢中,但他卻想讓所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讓他身敗名裂,讓他活在噩夢中時,現實世界裡的人都覺得他罪有應得,唾棄他,鄙視他。
“你不是搶著去伺候宗主嗎?”
燕爻遠幹笑兩下,“我那就是想見見大人物,沒想到去的第一天他就發瘋,差點打了我,這件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今天還指定讓我陪他下山,大長老不如讓我別去,我怕他什麼時候發瘋殺人。”
大長老聽到這些才明白下午的時候沒人想陪同宗主的原因了,看著眼前不想去的新弟子,一副很為難的樣子,“這個——,這個——,這,這我可做不了主,不如他有什麼異常,或者說了什麼胡話就告訴我,我一定找人去救你,不過阻攔你陪同宗主這件事情我真的無能為力。”
燕爻遠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問道,“我該怎麼告訴你呀?”
“你可以傳信給各處的驅魔司,他們會把訊息帶給我的。”
接下來大長老就不說話了,而是旁邊的人對他說著恭維他,貶低李長久的話,感覺燕爻遠有些厭煩,又立馬停下,十分有眼力見地讓燕爻遠回去好好休息。
夜晚,燕爻遠本想入李長久的夢,看看他白天和塢自行到底說了什麼,卻發現李長久的夢中都是一片黑暗之地,沒有盡頭,沒有任何東西,不像是夢。
這件奇怪的事情實在今天塢自行來之後發生的,再加上之前的事情,燕爻遠確定了塢自行的身份不一般,不是地位的那種不一般,而是存在於這個世界形式不一般。
第二天一大早,他和李長久就出發了,沒有驚動太多人,只有十幾個人來送別,其中就有林鈺煣和塢自行,林鈺煣眼中含淚,十分悲傷,而一旁的塢自行卻開心得十分張揚,生怕別人不知道他遇到了好事,這引起了林鈺煣的不滿,偷偷翻了他好幾個白眼,塢自行笑得更歡快了。
這兩人的異常就顯得大長老特別正常,說了幾句客套的臨別話後,李長久和燕爻遠就十分正常地出發了。
燕爻遠坐在馬車外拉著韁繩,時不時看向被吹起的簾子,裡面的李長久正在睡覺,神色自若,而自己卻只能被風吹,這讓他感覺特別不爽,故意往石頭多的,有水坑的地方走。
馬車一路顛簸,燕爻遠不自覺地勾起唇,卻發現李長久眼睛竟然還沒有睜開,皺起眉心裡想著這人莫不是睡死了過去,這都不醒。
燕爻遠松開韁繩往馬車裡走去,這馬車顯然沒想到燕爻遠會進來,左邊推了一堆李長久的東西,右邊是李長久蜷縮著腿時能夠躺下的小床,他只能在狹窄的空間內艱難挪步。
沒有了車夫的控制,馬四處溜達,看到遠處看起來就鮮嫩的草叢,抬頭眼睛一亮,不管前方有什麼艱難險阻,撅起提子往前沖。
李長久是被砸醒的,一睜開眼睛就看見陪同的弟子撐著身子,迷茫地看著他,額頭有一處紅腫,就是磕他頭磕的。
“你怎麼進來了?”
“你知道你自己睡得有多死嗎?你昨天晚上沒睡呀?”
燕爻遠閃過剛才那的觸碰,只覺得一陣心煩意亂,李長久卻躲開了燕爻遠的眼神,“昨晚確實沒睡好。”
燕爻遠坐在床尾,看到李長久抱著腿盯著窗外出神,而外面除了樹就是樹,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於是問道,“你看什麼呢?”
“沒什麼,就覺得這個地方挺不錯的,若是以後能夠住在這樣的地方,不回古日山就好了,”說著,李長久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閃著光,半開玩笑地對燕爻遠說道,“要不然咱們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