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燕爻遠已經離開的訊息傳出,李長久在屋內換上無情派弟子的衣服,開啟門就看見大長老在門口,
“你要去哪?”
“大長老應該是猜到了吧?”
說完,李長久就直接離開,騎上馬直奔燕府而去,第二天清晨才到,李長久拍打府內的大門,下手越來越重,可大門卻始終未開,他心越急,一腳踹向大門,門內顯然是故意不開的。
“開門,我是古日山宗主,開門!”
毫無反應,李長久此刻毫無理智,竟然拔出不歸劍,往門內的空隙砍去,木插應聲落地,李長久踹開門,手裡的不歸劍並未歸鞘,提著劍一路來到後院,燕夫人燕老爺的房間還亮著燭火,李長久直接開門而入。
“你們把燕爻遠帶回來了嗎?”
古日山這麼大的事情,早就由驅魔司傳到各處,燕爻遠與燕府這麼緊密的關系,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屋內燕家三人都在,燕安行正站在床頭,身體看起來恢複得差不多了,燕母坐在床上抹淚哭泣,燕父躺在床上,面色蠟黃,一副病容,李長久看得,聽得心煩意亂,不歸劍架在了燕夫人的脖子上,
“燕爻遠呢?在不在府內?”
燕母聽到燕爻遠的名字撒起潑來,兩隻手握住劍身往自己的脖子上靠,哭天喊地,
“他就是一個剋星!災星!又來害我們家了,家裡的錢財全都被偷,還禍害他父親。”
“他才不是我的孩子,從小就害別人,不是讓他弟弟生病,就是讓他父親生病,和他沾上邊的人都沒有好下場,我巴不得他趕緊去死。”
燕母手裡的劍一轉,血從手掌中流下,燕母啊了一聲松開劍,張開手掌,手指,手掌一道齊齊的血痕,
“閉嘴!”李長久又把劍架在燕母的脖子上,“你不配這麼說他,你所謂的富貴榮華都是靠燕爻遠的血肉換來的,你所謂的怪病,都是因為你丈夫的狡詐貪婪,憑什麼要燕爻遠去死?憑什麼?”
失控之下,劍進入肉裡一點,燕母嚇得直哆嗦,李長久的瘋話自然沒有進入她的耳朵裡,一旁站著的燕安行握住劍身,
“李宗主!”
李長久回過神來看著他,手裡的劍沒有收回去的意圖,
“這些事情我都知道,你不必說了!”說完,燕安行低下頭,似乎是愧疚,然後抬頭笑著,恬不知恥地說道,
“燕爻遠如今是挖人仙骨的魔頭,我們怎麼敢收留他呢?李宗主不能不給我們一條生路呀。”
“生路?誰能給他一條生路?”
不歸劍很鋒利,燕安行的右手手指幾乎同時掉落,帶著五個血柱的手掌在李長久面前晃悠,血腥可怕,李長久看得連連後退幾步,然後又立馬站住,眼睛裡閃著堅定的光,他確定這劍若是在脖子上,他也會劃過去,他要找一個能容得下燕爻遠的地方,大不了他殺了所有人,帶燕爻遠離開,
不歸劍柄上的手骨微微鬆了一下,李長久並未發現,收回劍,
“若是燕爻遠擋了你們的生路,那你們就趴在地上讓他踩過去,或者我親自砍出一條路。”
燕安行端著受傷的手,癱坐在床上,氣喘籲籲,滿頭大汗,透過斷指的縫隙,直勾勾地盯著李長久,露出詭異的笑,
“擋他生路的只有你,你一定會殺了他的,你一定會殺了他的,然後你也會死,只有我會活下來,”
說完就開始哈哈大笑,“李長久,你實在是太弱小了,什麼都改變不了,若不是你還有一點用處,早就死了,若不是燕爻遠有點用,你也早就把他殺死了,別抱有其他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燕安行看著半開的窗戶,喃喃自語道,“終於能睡一個好覺了吧,能走出這燕府,能像個活人一樣了。”最後暈倒在地,李長久走出了燕府,燕安行的話始終在耳畔,
自己弱小嗎?有著禦器師的身體,驅魔能力高強,手中的不歸劍,只有出鞘,惹他不高興的人都得後退幾步。那為何還被別人控制於鼓掌之中?
因為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屬於這個世界,不需要為這個世界裡的自己爭取任何世俗的東西,偏偏金錢和權力是掌握命運必要的東西,李長久知道自己可能回不到原來的世界了,從此,他便是古日山的宗主,天下最後一位禦器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