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了我不怕。”燕爻遠悶聲說道,然後轉過身抱著胳膊,好像生氣了。
李長久不懂他的腦迴路,加上困得要死,白眼都沒翻完又睡了過去,
聽到身後平穩的呼吸聲,燕爻遠轉過身正對著李長久,他不懂,怎麼會有人如此自然地為別人做事,他的手慢慢探向李長久,最後僵硬地放在了他身上的被子上,瞬間一股奇怪的東西沖向他的心,又癢又痛,他清醒得不得了,最後盯了李長久大半夜,才在不知不覺間睡過去。
第二天,燕爻遠睜開眼睛,床上只剩下他一個人,他感覺自己昨天放在被子上的手十分沉重,讓他無法忽視,洗漱的時候甚至不願意碰水,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留住什麼。
他們第七組因為順利完成了任務,可以到古日山頂峰,選擇下山或者修習心法,成為門派正式弟子。
大多數弟子都會選擇第二個,進入無情派,這樣就一生吃喝不愁,還有錢拿,而選擇下就要去驅魔司,當一個驅魔師,整日奔波。
“來了?”高座上的塢宗主微睜雙眼,一臉的不爽,一切場景都和那個夢中一樣,不過李長久他們四個都知道這絕對不是夢,他們四個十分默契地都沒吃早飯,現在快要餓死了,準備領完令牌就離開。
“宗主,我們第七組都到場了。”作為大師兄的李長久點頭回答,
“沒和你說話。”宗主沒好氣地回答道,
所以這是在和誰說話呢?
“嗯。”林鈺煣點了點頭,她感覺是她,
塢宗主沒有說話,但大家都知道他的確是在和林鈺煣說話,因為沒說什麼難聽的話,現在正打量著林鈺煣,隨後又開口悠悠說道,
“你想進無情派?”
林鈺煣點點頭,眼神卻瞟向別處,心思根本不在上面。
李長久還挺害怕林鈺煣下山的,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留下來,已經不重要了。
“不過你有一個成神的好師父,我還有資格教你嗎?”
又一次陰陽怪氣的語氣,塢宗主不高興了,所有人都打量著讓塢宗主不高興的人,更稀奇的是,他們有人小聲議論竟然沒被臭罵,畢竟塢宗主若是不高興,一點聲音都會讓他說出一大堆難聽的話,直到那人崩潰大哭為止。
“她是誰呀?”一位弟子問道,
“十五年前成神那位的關門弟子,不過只當一年弟子,也不知道學了什麼?這麼狂?”
林鈺煣一言未發,她什麼也沒做,不可能得罪誰,她抬頭看著上座的人,眼睛圓溜溜的,塢宗主忽然生氣,坐起身瞪著她,繼續說道,
“想當年,你師父是我的大徒弟,快說說他都教了你什麼我沒教的東西?怎麼就一下子成神了?”
眾人似乎聽到了塢宗主的嫉妒,對弟子成神的嫉妒。
“師父說,成為驅魔師是為了驅魔,而不是成神。”
話音剛落,一個茶杯就砸了過來,那是上座唯一的被子,裡面已經很久沒有裝水了,李長久下意識上前擋在林鈺煣面前,被子打在她的手腕上,瞬間鮮血淋漓,他不敢想象這東西要是砸到林鈺煣頭上會怎麼樣,
“大師兄!”林鈺煣嚇了一跳,
“快,快,人家成神的師父都說了,修仙沒用,你們都別學這心法了,都給我滾下山去。”塢宗主低吼道,
眾弟子嚇得一聲不敢吭,紛紛低頭,顯得抬頭的林鈺煣十分突兀,她扶著李長久的胳膊,卻沒有和燕爻遠一樣去盯著傷口,而是抿著嘴盯著上座的人,明顯不高興了。
李長久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上面紮進好幾個碎片,真疼啊,李長久心裡罵塢宗主是個瘋子,陰晴不定的,燕爻遠則在一旁,皺著眉頭徒手清理裡面的碎片,染了一手的血,聽到耳邊的嘶聲,就捧著李長久的手吹一吹?
“滾去拿令牌!”塢宗主的氣在林鈺煣的注視下,莫名其妙地消退了一大半。
這話林鈺煣也沒有想到,她都已經做好被趕下山的決定了。
塢宗主同意他們四個進入無情派了,拿了令牌就是無情派弟,李長久也該離開這個倒黴地方了,
“慢著。”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為他們又添了一把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