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今禾:“紮傻了呢?”
她原本是想說,萬一紮癱了呢,一想陸晏喬還躺在這,這麼說不合適。
杜觀山:“沒事,救得回來。”
“要是紮死了呢”,許今禾仍不放心。
陸晏喬睜眼看她,說話百無禁忌,杜觀山則抬手對著她腦袋拍一掌,“閻王也要給我三分薄面。”
許今禾大驚,“師父這麼牛,我血濃於水的,親師父。”
陸晏喬不知何時也加入她們,她不說話,聽杜觀山吹牛。
當著後輩的面,杜觀山嘴硬,“那是自然。”
“我杜門世代行醫,自古以來懸壺濟世,定是修了不少功德。”
許今禾故作了然,拖著長音“哦”了一聲。
“我以為,師父是治病救人呢”,她道,“原來是,是為了修功德。”
杜觀山,“再伶牙俐齒,把你紮啞。”
許今禾笑著躲她的針,往後退到陸晏喬床頭邊,笑著討饒,“醫者仁心,仁心呀師父。”
杜觀山不再逗她,許今禾停了笑鬧,才想到現在的處境。
她在陸晏喬的病房裡笑鬧,看書時提到,陸晏喬最不喜嘈雜,尤其是人吵鬧。
她還跑到人家床頭這邊笑,這跟在雷區蹦迪有什麼區別。
還不如把她紮啞算了。
許今禾還是沒逃掉拿針紮自己,陸晏喬一直覺得,她嬌氣愛哭,很弱,很容易死的。
沒想到細長的針,自己紮進xue位裡,眉毛都沒皺一下,只是針剛紮入面板時,悄悄癟了癟嘴。
陸晏喬的這次病期,基本算是平穩度過,她的狀態還不錯。
杜家的産業雖逐漸交給後輩打理,但杜觀山仍繼續發光發熱,被科研院返聘,不是帶隊在深山裡尋古方草藥,就是在研究室做學問。
那本被小先生忽悠,能保平安的《馬原》,磕磕絆絆讀到《真理與價值》那章時,杜觀山要走了。
她一走,許今禾再去診療室,就覺得怪怪的,她和陸晏喬有時一整天也不會說一句話。
可她愛聊天。結巴,但話多。
診療室裡還有兩位醫生,再觀察兩天陸晏喬的情況。
許今禾無聊,就會在診療室看吃播,聲音放的很小,坐的也離陸晏喬遠。
終於忍無 可忍,她跟陸晏喬請示,“姐姐。”
陸晏喬似乎在等她說話,許今禾才剛開口,陸晏喬便抬眼望過來,“怎麼?”
“我可不可以”,許今禾向二老闆申請,“在網上買東西呀?”
她領著大老闆的工資,為二老闆服務,如果陸晏喬不允許,那快遞肯定到不了莊園裡。
“隨你”,陸晏喬說吧,似是覺得語氣太硬,又補了句,“可以的。”
但是很快,她就要為這句“可以的”,付出代價。